“你們兩個,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挽著袖子的島袋君惠一邊摘去自己腦袋上的葉子,一邊無奈地看著這兩個甚至穿著很礙事的大衣,在山中前行明顯很艱難的女孩子,“哪怕是本地人,到這邊來很多都是會迷路的哦。”
她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揮舞手里的鐮刀,斬斷了周遭阻礙視野和腳步的灌木,踩著落葉鋪就的腐殖層,走到了兩個人面前。
跟在她身后,被樹梢掛住了衣角,正在努力解開的服部平次也就因此露了出來。
“平次,柯南”看見了這么多熟人的臉,遠山和葉總算放松了下來,差點脫力地往地上滑下去。
“你們不是說,去給唐澤送飯了嗎,跑進山干什么”總算結束了和樹枝的搏斗,服部平次擦了一把胳膊上被樹枝樹葉劃出的細小擦傷,抱怨著走近,“一眼看見的時候都要被嚇死了。幸好島袋小姐有熟悉的捷徑。”
“我們才是,怎么找你們都找不到人。”眼疾手快地拉住差點跌坐下去的遠山和葉,毛利蘭短暫放松了幾秒鐘,又一下子提起了嗓音,“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唐澤,唐澤他不見啦”
“什么”
“真是麻煩透頂。”
扛著失去意識的黑江奈緒子,唐澤將人一把扔進她自己的床鋪里,擦了一把汗,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
“你還不如直接把她扔進神社里算了。”跟在他身后,始終隱沒在陰影當中的星川輝吐槽了一句,“她自己跑來騷擾你,然后自己跑丟了,你順勢把她交給島袋君惠,那不就冤有頭債有主了嗎還正好省事了。”
“那可不好說,畢竟島袋小姐還不知道那個最讓人崩潰的事實呢。”唐澤拍了拍爬墻的時候沾上的墻灰,踮著腳退出了黑江奈緒子的臥室,“如果她簡單輕松地完成了復仇,然后在以為終于能獲得解脫的時候,得知了那個消息那就真的是要把整個島直接陸沉了。”
現在的島袋君惠,到底是一個純粹的人類,還是已經被類似圣杯那樣的印象空間秘寶所吞噬的意志,是比較難說清楚的。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她正在無意識地,行使她作為秘寶意志的能力,正在逐步成為這個島嶼事實上的掌控者。
當她將兩個世界合二為一的時候,也就是這里毀滅的時候。
“陸沉了沒什么不好的,這樣的話,她也算是能得到自由了吧。”
星川輝拽住唐澤的胳膊,又一次融入靜謐的暗影當中,兩個人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順著墻體的暗面輕飄飄地攀了上去。
這就令他說話的聲音格外清晰,而淡漠。
唐澤看了一眼他現在的表情。
就像能輕飄飄教授島袋君惠,如何更好地完成復仇的淺井成實那樣,星川輝也是一個心態上更加灰暗的人。
作為等來了救贖,被施以援手的苦命人,他們的心態本就是算不上多正面的,而他們兩個其實也代表了怪盜團現在的基調。
正在懲惡揚善的怪盜團,遵循的并不是世俗上的正義與否,而是唐澤認為的是非,他在實際意義上,是這些家伙如今的準繩。
如果唐澤墜向黑暗的那一邊的話,他們也只會追隨著他的腳步,義無反顧地越過那條線,走向更加黑暗的那一側。
哎,這個家沒有我得散。
在心里自戀地感慨了一番,頂梁柱唐澤正色說“其實沉了也不是不行,但是那也得在我們走了之后再沉啊,好好的不能給這個破地方陪葬吧。”
“嗯,那你還救這個家伙,讓她自己找死不行嗎”星川輝瞄了一眼黑江奈緒子的臥室方向,攀住墻頭,翻過了她的小院。
“我怕就這樣輕松地死于意外,不能消除島袋君惠的怨氣。”唐澤搖了搖頭,想到肯定已經因為他的失蹤亂成一鍋粥的偵探們,心累地嘆氣,“你也知道我們這次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