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吧。讓那座已經囚禁了太多人的島嶼,徹底消失吧。”
同一時間。
等待最后一個倉皇準備下山去自己家收拾家當的島民也離開了房間,念完了給唐澤的念白,里昂抬起頭,看向坐在了自己對面的毛利小五郎,短暫地無言了片刻。
道理他都懂,事有輕重緩急,突發情況如此之多,確實有可能顧不上那么多有的沒的。
但是把兩個理論上根本無法行動的倒霉蛋,就這樣扔在這里,真的合適嗎
不過算了,唐澤那邊已經搞定的差不多了,自己也不需要再撐多久了。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放松地靠在身后的木墻上,聽著墻外大作的風雨,驚恐的呼喊,聽見了恐懼的祈禱與絕望的怒喝,聽見了海浪洶涌淹沒巖石,淹沒樹木,也即將淹沒一切的聲音。
一切如同層次豐富的交響樂,推進到了進行曲的高潮。
兩個世界已經徹底貼合,在島袋君惠無情的宣判聲中,這最后一絲距離也即將消失殆盡。
生存在兩邊世界夾縫當中的天鵝絨的居民,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碰撞的震動。
于是他瞇起眼睛,有些享受地嘆了一口氣。
“有人看樂子,有人照鏡子。”自言自語般的,里昂說著,“看見她無情地合攏手掌,你感覺到熟悉感了嗎,客人”
“喂,對,我是服部平次”
手機接通的瞬間,服部平次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們有在附近的海域發現疑似幸存者的人嗎”
以他對joker那些人的理解,既然人已經被他們救下來了,理論上島袋君惠肯定已經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想必救援隊沒有能在島上發現任何符合她特征的人,應該是她因為犯下的殺人罪,想要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然而對面給出的回答卻還是那樣令人失望。
“沒有發現任何類似你形容過的人,偵探同學。”電話對面的福岡縣警搖了搖頭,補充道,“倒是有島上的居民了足夠有說服力的證詞,不止一個人目擊到了她從懸崖上跳海的一幕,是嗎”
“是,我也是目擊者之一。”
“那你應該很清楚,服部平次君,那樣的高度,在那樣的天氣條件下,她沒有什么存活下來的機會。即使墜海的時候她仍沒有死亡,等到真的掉入海中之后即使是現在,美國島附近海域的暗流也非常湍急,急劇的地殼變化引發了洋流的變動,小型的船只都無法正常靠近,一個人類,就更不可能了。”
“我知道,可是”
服部平次頭疼地揉了揉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從海水中伸出的那段紅圍巾。
一方面,joker本身就是灰色的存在,警察要是真的發現他的行蹤,大概率是要直接逮捕人的,好歹被人家救了一命的他,總不好意思直接出賣對方。
另一方面,就算人家相信了joker的存在,他也沒辦法讓人相信他自己描述出的那個畫面。
難道他要告訴警察說,他確信有人當時藏身海中,但是沒有現身,而是伸出去了一節圍巾拿來救人
這話他好意思說,警察都不好意思往筆錄上記。
“好吧,她或許真的已經葬身海底了。”服部平次嘆了一口氣,放棄了與警察繼續探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