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我太天真了嗎想要隱瞞住從小一塊長大,很了解我的女孩子”想到父母的語氣,柯南攪拌著面前溫熱的咖啡,心情十分復雜。
“小看女孩子,是要吃大虧的。”當時,電話那邊的工藤優作語氣充滿了感慨,“和你討論這個問題似乎為時過早,不過,你確實該認真想想,這段關系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
對兩個尚未成年,連關系都還沒確定的少年男女,讓他們去考慮關系的維持,去思考懵懂的荷爾蒙作用之外的東西,擔憂的似乎太早。
奈何頻發的意外,讓人對這段關系的現狀不得不擔憂。
“信任,是絕大多數關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懷疑,雖然不像背叛那么嚴重,但它消磨情誼的能力偶爾會比背叛更加令人痛苦。”工藤有希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發出了一聲長嘆。
毛利蘭黯然神傷的臉,灰原和博士嚴肅的警告和叮囑
還有更多人的,各式各樣的答案
紛亂的思緒在他運轉飛快的大腦里翻騰,柯南苦惱地按住兩邊的太陽穴“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她如果已經非常確定了,到底為什么不對我直說呢”
這種患得患失,悲喜不定的體驗,簡直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讓他煎熬又掙扎。
“雖然你總是能看穿兇手的心思,但對自己的事情,又總是當局者迷呢。”搖晃了一下手里的果汁,服部平次對這家伙的不解風情大搖其頭,“要是她真的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那么她不主動說出來的理由就只有一個了。”
他傾斜了一下杯子,卷成幾圈的吸管轉向了柯南的方向。
“她在等你先開口,等你親口告訴她真相啊。”
差點被咖啡嗆了一口的唐澤默默咽下嘴里的液體,無言地看了一眼振振有詞的服部平次。
說的跟真的似的,搞得自己很有經驗一樣。
說英雄誰是英雄,當局者迷的到底是誰啊
柯南垂下視線,凝視著杯子里被攪拌的奶泡慢慢破裂,一時無言。
“哪怕你擔心知道組織的存在,會威脅到她的安全,那你也完全可以只向她描述自己的處境,說你無法暴露真實身份,是因為那樣太過危險。”服部平次攤了攤手,“我相信蘭小姐能理解你的想法的。”
“她是個會把別人的痛苦,往自己身上攬的濫好人。”泄氣地將攪拌勺丟在杯中,看著被攪拌到色彩不均的咖啡緩緩模糊掉勺子的軌跡,柯南將它湊到嘴邊喝了一大口,“我知道和盤托出,或許更為輕松,我只是,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但現在的問題是,你住在她家里,和她朝夕相處,你現在沒有能瞞住她的自信,難道之后就有嗎”服部平次一語道破他現在的痛點。
“而且上一次是黑羽君和你父母幫忙,更早之前,雖然不知道幫你應付過去的是誰,是不是你那個神通廣大的怪盜朋友,但總之別忘了,為了隱瞞身份,你已經向她說了很多次謊言了。”唐澤精準地補了一刀,“蘭同學現在的心情,也不平靜吧。”
別總琢磨那么多,在這里扯花瓣一樣我能說、我不能說的了,除了你自身的情況外,毛利蘭的怒氣槽也已經滿差不多了。
如果要準備挨削,記得提前通知他一聲,遲了來不及拉進認知世界,那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讓我再想想。”捂住腦袋,柯南發出了一聲弱弱的悲鳴。
“加油吧大偵探。”唐澤同情地拍了拍他捂住腦袋的左手。
“起碼努力活到下次見面啊。”服部平次拍了拍他捂住腦袋的右手,更加直白地說。
“找你們商量這種事,我真是吃飽了撐的”
“臨時解藥”
穿著黑色禮服,用一頂帶紗網的帽子遮住了臉的貝爾摩德,不可置信地重復著這個詞語。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就算我不知道,從你快要捏碎我胳膊的這個力度來看,我也應該知道了。”唐澤笑吟吟地晃了晃手里鮮血一般的葡萄汁,“你能明白我在做什么了嗎”
“他,從哪里弄來了這種東西”貝爾摩德從黑紗的間隙凝視著與她挽著手,狀似親密的少年人,手上的力度一再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