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顏色差不多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唐澤接過島袋君惠遞過來的面具涂抹起來,隨口回應著灰原哀的問題,“她確認了工藤的身份,其實也就猜到了你逃脫琴酒視線的方法,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主要是因為你現在的樣子。”
“我明白。”灰原哀閉了閉眼,“她甚至比我更恐懼那種藥的問世。”
經過唐澤的解釋,灰原哀現在稍微理解到了一點那個女人的想法。
雖然這并不改變貝爾摩德冷酷兇殘的本質,但她稍微能摸清對方的脈絡了。
為了不牽扯到工藤新一,為了不讓a藥存在成功實驗體的消息暴露,貝爾摩德簡直煞費苦心。
她甚至圍繞毛利小五郎制造一些動靜,故布疑陣,就是為了引開所有關注者的視線,如果可能的話,她說不定會在弄死自己之后,利用易容術偽造出逼真的“雪莉之死”的記錄,讓一切看上去與那些神奇的藥物無關。
想到這里,她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
怪不得唐澤能那么迅速地跟上貝爾摩德的思路,利用謊言和話術快速獲取到她的認可,這不正是一個已經靠著“唐澤昭之死”瞞天過海的精湛偽裝者嗎
“反正,等她看見變回原樣的工藤,她也會發現這個問題的。”想起有唐澤的支持,灰原哀吸了一口氣,稍稍鎮定了一些,“她現在應該是在等待學園祭到來,親自確認過工藤的情況,就會準備動手了吧。”
“以她的多疑性格,她不會單純采信我的一面之詞的,所以肯定是要等到見到真正的工藤之后。”把手里面具往妹妹臉上比劃了一下確認尺寸,唐澤嘴里輕描淡寫地說著,“這是她唯一有可能帶回宮野志保的尸體的機會。”
這就是貝爾摩德說雪莉為自己找了根絞繩的原因。
她一直沒有對灰原哀下手,除了需要引開fbi,引開其他人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之外,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灰原哀現在的樣子。
帶一個變小的雪莉回去,那么接下來倒霉的就得是工藤新一了,更別提貝爾摩德一點都不想讓a藥已經接近成功的消息傳回組織當中。
那樣,殺死一個雪莉,還會有下一個雪莉冒出來,證明了這個研究路線的正確性,陷入瘋狂的組織只會不顧一切。
然而臨時解藥的出現,無疑是新的轉機。
只要在抓走灰原哀之后,逼她服用臨時解藥再殺死她,那么貝爾摩德就能成功帶回宮野志保的尸體,她所有擔憂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而且,志保,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atx4869與其說是由你研發,不如說是你接手了你父母的研究,將它繼續推動了下去。”修正完面具的細節,唐澤注視著灰原哀帶著一些薄薄淚光的眼睛,“所以,它的主要成分,和銀色子彈其實是相似的,對嗎”
哪怕明白面前坐著的是永遠會站在自己身邊支持的親人,灰原哀還是反射性地倉皇低下了頭。
懷抱著純粹的,屬于科研者的求知欲和天真,她和她的父母觸碰了不應該去嘗試的領域,放出了不該得到自由的野獸。
這是她永遠無法推卸的責任。
“是的,確實是這樣。”她輕聲回答著,聲如蚊蚋。
“那就沒有錯了。”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繼續追根究底,探究他們研究的殘酷后果,唐澤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怪不得貝爾摩德都笑嘻了。”
“啊”沒聽明白這句因果關系的灰原哀,茫然地抬起了臉,正巧迎上了唐澤按上來的手。
冰涼涼的易容面具蓋在臉上,將她本來想說的話全數按下去了。
“你覺得,既然已經有了銀色子彈和a藥的接連問世,在研發的這二十多年間,組織的高層,包括在背后支持的某些富商政要,他們會老嗎他們會死嗎他們之中,會有急不可耐想要嘗試延長壽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