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事實。”由于察覺到生活中圍繞著自己的隱秘監視,從來不會做任何冒險之舉的唐澤點了點頭。
托著下巴聽了半天的服部平次抬起頭,補充問道“當時的唐澤沒有任何異常表現嗎”
“異常表現啊”沖田總司撐著下巴努力回想了,過了一會兒,才遲疑著說,“嗯,開門的時間太久了算不算從我按門鈴,告訴他我的來意,到他來給我開門,感覺過去了得有足足十幾分鐘不過唐澤家很大的嘛,我以為是他手里有其他事情要忙。”
“不,不可能。”意識到問題的唐澤眉頭同樣擰得很緊,“我家里沒有裝很多聯通門鈴的對講機。所以如果你聽見了我回答那時候的我,應該就站在門口。”
明明只有一門之隔,還是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的話
腦子轉得飛快的偵探們同時瞪大了眼睛,給了彼此一個眼神。
也就是說,唐澤當時的狀態一定很不對勁,說不定襲擊者,當時就在唐澤的家中。
那么唐澤對沖田總司的平靜拒絕,就很有可能是出于另一種目的。
不想讓沖田總司,暴露在威脅者眼中。
當時的唐澤,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注視著意外出現在他門前的沖田總司,并親手拒絕了這份僅有的,獲救的可能性呢
想到這一點的偵探們齊齊看向還沒反應過來情況的沖田總司,沒有將這種推斷說出口。
讓沖田知道自己或許錯失了拯救唐澤的機會,未免太過殘忍了一點。
“果然。”唐澤鎮定地端起咖啡杯,默默喝了一口,“我在那段時間的全部記憶,都不值得信任呢。”
“唐澤”明白這件事背后存在的龐大陰影,桌上的其余幾人都有些不安地看向了他。
對一個無法學會遺忘的患者而言,否認他記憶的正確性代表著什么,他們很難想象,但卻也明白,這不是輕飄飄的記憶出錯那么簡單的事情。
但唐澤顯然不是會拘泥在這些情緒的問題上的人。
“那些人篡改我的記憶,篡改到了連當天的記憶都是虛構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咖啡館暖色燈光的映照下,唐澤的藍眼睛閃爍著粼粼的波濤一般的光芒,“那說明,那天的我一定看見了什么東西,看見了什么,他們急需我忘記的東西。”
藏匿在陰暗處的,魔鬼的尾巴,終于要被他抓住了
“我明天還要回學校上學,你們學校今天學園祭,明天一定也很忙碌。就不多打擾你了。”
站在路邊,等待出租車來接自己趕往機場的沖田總司,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鴨舌帽。
不得不說,今天的事件還是給了他一些啟發的,比如在東京,不遮掩相貌的話,說不定會惹來一些奇怪的誤會什么的。
“所以”
沖田總司回過頭,打量著唐澤現在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向來讀空氣能力一流的唐澤注視著他猶疑的表情,默默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