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她自己所說,一切都像是夢境。
“但是我無法離開,我做不到。我是沒有根的人,從我的出生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曠日持久的謀劃。”
說是要讓對方替自己做夢,貝爾摩德卻沒有解釋這段話語的意思,從頭到尾都像是自言自語。
“我是無法逃離的。從精神的根源開始。烏鴉無處不在,它們,是神的耳目,而我只是神的造物,是泥塑和雕像,是神跡與垂憐,唯獨,不是人。”
哪怕表情依舊冷靜,她的語序開始逐漸陷入混亂,說著說著,各類隱喻輪番上陣,聽得開車的唐澤暗暗皺眉。
這個癥狀,他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
那個可憐的,被他們的debuff加上自己制造的裝置坑得根本無法開口向他人說明認知世界遭遇的風戶京介。
他之前認為當時她喬裝改扮進入監獄見到了風戶京介以后,想也不想地告訴琴酒,庫梅爾用自己的手段讓風戶京介精神失常了,所以哪怕風戶京介落在了警察手中,對組織依舊毫無威脅,這不能算是庫梅爾的失誤,大部分應該出于貝爾摩德對塑料同盟的照料。
現在看看,她說不定真的是如此篤信的。
因為,她就是這么一個連大腦都不能自己控制的可憐蟲。
知道自己嘴里正在吐出什么風馬牛不相及的內容,貝爾摩德的表情十分鎮定。
她早就習慣了。
“表面上,他們視我為神跡,稱呼我為圣女,但我只是被隨手拋棄的造物,我也只是一只烏鴉。你懂我在說什么嗎,庫梅爾”
同樣一臉鎮定開著車的唐澤表情都沒動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對他如此自信,其實不是很懂。
不過,結合零組給出的調查結果,結合安室透從貝爾摩德這里勒索到的籌碼,他能大概想象出貝爾摩德的處境。
所以,這段話大概是說
“從表面上看,你是那位大人的孩子。”
轉了下方向盤,朝公路駛去,唐澤的語速放得極慢,他要時刻留意貝爾摩德的反應,調整自己的說話內容。
“但你其實從不被視作他的繼承人,連他都是這么想的。”
以上內容來自唐澤對謎語的解讀,而以下部分,就是安室透的調查結論了。
這也是他能要挾住貝爾摩德的籌碼。
“你是他利用生物手段,為自己制造出來的孩子,是嗎”
“伱找到了波本的調查資料了”貝爾摩德挑了下眉毛。
那可不是畢竟調查方向都是他給的呢,查出來結果不和他這個合作者分享可不厚道。
心里這么說,唐澤面上還是搖了搖頭“模模糊糊發現了一點端倪。不全是從他那聽到的,你剛剛也說了,我能看見一些額外的東西。”
誤導貝爾摩德的猜測,讓她將唐澤的超游信息量解讀為實驗造成的后遺癥,這是唐澤劇本里很重要的前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