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早已確認過唐澤是個可信的人,風見裕也還是感覺手中毫無重量的電子文檔重逾千金。
“風見裕也。”目光依然停留在資料上的降谷零,突然呼喚了一聲下屬的名字。
“到”突然聽見上司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風見裕也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桿。
“沒記錯,你也是職業組出身的。”降谷零問了一句沒意義的話。
作為他最重要的后勤支持,零組的精英性毋庸置疑,不是職業組出身的才是少數人。
“是。”風見裕也沒搞懂上司突然問這個做什么,但還是規規矩矩地應聲。
“那你也接受過警校訓練。你認為”目光不斷在文字上逡巡,降谷零吐了口氣,“從警察學校畢業的人,都能認真實踐他們學到的所有知識嗎”
“誒這個”揣摩不透上司想法的風見裕也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猶豫片刻,才遲疑點頭,“應該能做到吧不過,具體的工作與課堂上學習到的理論,還是有差距的。”
“希望是這樣吧。”降谷零瞇起眼睛,將視線轉向這份資料的開頭。
山村操那張帶著大學生的清澈愚蠢氣質的照片,就貼在文件的一開頭。
這是一份前不久發生在輕井澤的一份接警記錄,內容簡短而干癟,大意為警方在接警后迅速抵達,將疑似受害者及時送醫,但最后受害人身體并無不適,事件被認定為是醉酒后嘔吐引發的誤會。
而在記錄的下方,則是一張模糊的影像,能隱約看見兩個長發的女性,正在將東倒西歪的警察扶上他自己的車輛。
從收到郵件到現在,降谷零絞盡腦汁回想自己過去幾年的所作所為,所有與過去的他有關聯的全部人際關系,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是哪里可能露餡了。
六年前能混進組織,成功獲得組織的信任,一步步走到現在,足夠證明他身份的隱蔽性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降谷零很快將視線轉向了諸伏景光這邊。
景當初的突然暴露雖然確實讓警方拔出了幾個來自組織的釘子,但到底是誰造成了這個局面,至今沒有明確的結論,而且他尚有親人在世,很難說會不會被抓住了什么破綻。
思維敏捷的降谷零立刻開始檢查諸伏高明近年來的情況,在查到他與對方短暫會面的那個晚上時,一個與怪盜團扯上關系的案子進入了他的視野。
隨著唐澤的動線在陌生地界活躍了一下的心之怪盜團,以及在接警后負責處理情況的警察,山村操。
緊接著,他就調查出了一些讓他心驚肉跳的內容。
景居然還有這么一位不為人知的童年朋友,由于之后發生的意外,諸伏家兩兄弟分居兩地,景更是一度罹患失語,根本無法與人正常交流。
山村操的存在,就這樣隱沒在了不為人知的角落當中。
但如果,一切都源頭居然真的是這家伙的酒后失言
降谷零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感到一絲心累。
職業組出身的精英,還能混成這個樣子的嗎
“那家伙搞不好沒說錯,警察,也許真的都是一幫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