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狠啊。”險險避開這記直沖面門的拳頭,諸伏景光退開兩步,無奈地笑起來,“三年不見,這就是久別重逢的禮物嗎”
一拳落空,降谷零毫不猶豫地順勢一肘繼續前沖,完全不準備放過對方的樣子。
閃避了兩三次后,幾乎已經退無可退的諸伏景光只好同樣架起雙拳,還擊起來。
兩個人的動作凌厲迅猛,都是一種根本不在意防守,力圖在最快時間擊倒對方的打法,換個對他們關系不知情的人來,恐怕會以為他們倆是什么一定要置對方于死地的生死大敵。
處在快節奏打斗當中的兩個人自己倒是心知肚明,彼此都沒有下真正的狠手。
還在警校時,他們學習的是既能保全自己,也不會過度傷人的擒拿術,然而之后為了臥底工作,他們又不得不將原本的習慣再做更改,現在的打斗風格已經是徹頭徹尾的殺人術了。
躲開踹向小腿的一踢,諸伏景光看著幾米外降谷零的臉,思緒短暫發散了一下。
他有點想起兩個人在組織中相遇的時候了。
關于派進組織的臥底是兩個從小相識,關系良好的同期生這件事,他們兩個自己其實也是非常無語的。
他們兩人從警察學校畢業以后,各自進入了不同的部門,他去了警視廳,零去了警察廳。
警視廳負責的是東京都內的各類治安與犯罪相關的處理,而警察廳則是更高一級,由公安部直管的中央機構。
他們的另一位同期曾直言不諱地吐槽說,看樣子這家伙是很快要成為大官了。希望零升職快一點,這樣他揍警視總監一頓的理想說不定自動就完成了。
總之,因為零是出類拔萃的第一名,才有機會進入到警察廳,最終成為了被派去啃最硬的茬子的臥底,因此隱姓埋名進入了組織。
而他,則戲劇化的多,畢竟雖然加入的也是警視廳的公安部門,但他去臥底的時候,只是警視廳發現了東京多起影響重大的犯罪案件似乎都與某個地下組織相關,出于一種查查看是什么人在鬧事的心態,將他派過去的。
之后真的進入組織,并且由于自己的能力出眾,慢慢得到提拔,諸伏景光開始隱約意識到不對勁,這里的信息防護等級,對一個普通的黑幫之流來說,是不是過于嚴密了一點。
等到在組織里與自己進入了警察廳的精英幼馴染重逢時,不得不說,兩邊的心情各有各的震驚
因為陷入回憶略微有些出神的諸伏景光一個不慎,沒有能成功躲避開降谷零突如其來的一記掃腿,一個后仰,重重倒在了地上。
瞅準時機的降谷零毫不猶豫地抓住諸伏景光的手臂,利用體重壓制住了對方的反擊,朝著他的臉高高舉起了拳頭。
他將手臂拉得很高,諸伏景光能輕易看清他已經繃緊的小臂肌肉。
這一拳終究沒有落下來。
“你這是要哭了嗎,zero”諸伏景光笑著調侃道。
拉近距離之后,他能輕而易舉靠著降谷零發紅的眼眶,分辨這家伙的咬牙切齒究竟是真的生氣還是在強忍其他的情緒。
降谷零頓了頓,將抬起的拳頭砸在了諸伏景光的腹部,沒好氣地說“現在扯平了。”
“真記仇啊,你這家伙。”被砸得嘶了一聲的諸伏景光也不反抗,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進步不小啊。”
路數依然是這個路數,但是沒有了之前突然看見自己的沖擊,全力以赴的降谷零遠比他了解的要更加老辣,先前能逮住對方走神的破綻將之擊倒,運氣成分占更多數。
三年的時光,將這柄銳利的刀打磨得更加鋒芒畢露了。
“真眼熟啊,這個場景。”倒在滿是灰塵的車庫入口,諸伏景光抬眼凝望狹窄巷道上擠出的一線灰藍色的天空,“又一次再見了呢。”
“你該不會是要說在組織里遇到的那次吧”正想要伸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的降谷零,聞言瞇起了眼睛,“別告訴我,你是故意在重溫那個場面。”
“還是挺懷念的,對吧”被他說中的諸伏景光彎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