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覺得,比起遇到怪盜團的宣告,發生的要真是命案說不定還更好,這樣既方便縮小范圍,也更方便讓涉案人員配合。
“既然涂鴉是直接畫在樓體上的,目暮警部,我覺得完全可以從集團本身開始考慮。”毛利小五郎嚴肅地仰視著繪制了巨大的怪盜團o,仿若豎在原地的火炬一般的高樓,直言道,“如果只是針對某個個人,或者夸張一點,針對周日的宴會,他們完全可以等到宴會開始的時候再出其不意地展示出來,何必耗費如此多的精力,費盡心思地將o展示在這里。”
這是非常簡單的推理邏輯。
既然都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直接把o畫在這么高難度的位置,想要在宴會當中驚艷亮相對怪盜團而言更是易如反掌。非要選擇如此的方式方法,肯定是有理由的。
所以,最有可能的目標還真的是常磐學妹本人嗎
這樣也好。
毛利小五郎吐出一口氣,慢慢松開了在口袋里攥緊的手。
如果他們真的先自己一步,揭發出了常磐美緒的罪行,讓她發自內心地改過自新的話
也不失為一種兩全的解決方法吧。
“也有可能是針對大樓的建立本身。”真實的建筑愛好者白鳥任三郎篤定地表示,“這棟超高層摩天樓,它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建立起來,是存在很多隱情的。”
不談超高層建筑對城市景觀的影響,光是為了促成大樓的計劃過審,直接買通了官員篡改法律什么的,聽上去就很招怪盜團喜歡的樣子。
“直接用心之怪盜團的理由讓相關人員配合調查嗎”目暮十三點了點頭,肯定了他們兩人的觀點,又忍不住為即將發生的場面感到一絲荒謬。
警察,要用可能成為怪盜團的目標為由,與潛在的怪盜團目標的惡人們接觸,打出保護他們的理由
一整個非常離譜,總感覺像是被心之怪盜團帶跑了畫風似的。
“放心吧,這種事情我有經驗。”毛利小五郎聳聳肩,“要是真的了怪盜團的目標,相信我,他們比你們還著急。”
被柯南判定為o出現主要誘因的如月峰水,坐在自己的畫室當中,表情是非常無語的。
他看著落地窗外令人糟心的場面,看看那飛揚跋扈、仿佛真的要開始焚燒殆盡的圖案,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萬萬沒想到,怪盜團留在喜多川祐介那幅畫上的印記,竟然不完全是挑釁,而是一種犯罪預告。
將那幅被喜多川祐介拖出來,當作自己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練習作重新取出,放在前方的畫架上,如月峰水將手掌覆蓋在那塊溫變的色塊上,讓隱藏在下方的o再次顯形,然后比較了一下現場情況與畫面。
不能說毫無關系吧,只能說一模一樣,連o出現的位置和高度比例都差不太多。
甚至是此時此刻,背景當中云繚霧繞,令整片天色透露出溫和灰藍的富士山,都與圖中喜多川祐介繪制的狀態如出一轍。
看著手中這張仿若預言般的畫作,如月峰水嘆了口氣,然后慢吞吞地將它徹底從練習的畫作堆中拿了出來,掛在了側面空白的掛鉤位置上。
藝術,并不是懸浮于俗世,不染纖塵的空中樓閣,它從來都是現實照進精神的影子,是生活與文明的投影,是升華又抽象,經過再次凝練與演繹的,人心的力量。
沒有花費太多精力的練習,隨著這個o的出現,正式擁有了成為藝術的資格,當得起他的一份尊重了。
回到了警視廳,目暮十三坐在會議桌的正前方,環視了一圈在座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