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這個密碼箱根本沒有設置確切的通關密碼,任何人來按任意五個數,門都會開的。
房里的幾個人翻眼皮的翻眼皮,捂額頭的捂額頭,但又忍不住同時覺得,這種做法確實很唐澤。
“仔細想想,不奇怪。”無語了片刻,淺井成實又笑了起來,“畢竟他的目的又不是攔住貝爾摩德。”
隨著撥桿的挪動,衣柜后的墻面慢慢裂開了一條縫。
“他為了這一天做了那么多準備,到處搗鼓著努力暗示,為的就是這一刻。”因為唐澤的要求專門研究了很久創傷和醫學內容的島袋君惠贊同地點頭。
一條通往下方的階梯出現在了門的后方,衣帽間內不算明亮的燈光將貝爾摩德的影子拉的很長,一路延伸至下方的門上。
“甚至硬是拖著零陪他演這套古怪的劇本,不斷完善人物邏輯”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不知道唐澤的計劃究竟是什么,但貝爾摩德一定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貝爾摩德緩緩走下樓梯。
鞋套與加工過的鞋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她無聲無息地走了下去,站在了光滑的金屬門前。
這道門上沒有任何顯露在外的機關或者密碼盤,而隨著身后入門的門自動關閉,這扇門緩緩自動打開。
“我們拭目以待吧。”宮野明美轉動著椅子,靠近了諾亞設置的屏幕。
怪盜團的所有人圍攏在了屏幕前。
背向門口的唐澤似有所覺,轉過頭,看向來人的方向。
貝爾摩德愣愣地站在門前,看著坐在輪椅當中的少年人,瞠目結舌。
雖然對此早有預料,雖然從看見那張照片開始,她在心里就有了一些微妙的猜想
但看著這一幕發生在眼前,看見早就應該死去的唐澤昭,以一種她沒有預料到的形象出現在眼前,貝爾摩德依然不免震驚。
庫梅爾,庫梅爾這家伙竟然真的
他瘋了嗎他這么做對自己又有什么好處
唐澤昭,居然真的沒有死
他是怎么瞞天過海,怎么做到這一切的,那個發送到組織的視頻,還有他交上去的、確實檢測出了唐澤昭dna的閃存卡
雜亂的情緒在貝爾摩德的頭腦中轟鳴,但她摘下帽子,露出滿頭金發的動作卻很鎮定平靜。
走到了這里,再想要不被庫梅爾發現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沒必要繼續掩耳盜鈴。
她走進了這間寬敞的地下室當中。
“你是誰”坐在房間正中的少年人轉動著輪椅側面的把手,很快調節好了輪椅的角度,正面朝向了這位陌生的來客。
貝爾摩德垂下眼簾,注視著這個膚色蒼白的人。
“你是唐澤昭”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但她還是確認一般反問道。
即便不考慮這張熟悉的臉,他的身體狀態,也最夠說明他是誰。
第一眼看見他時,因為只能看清他的側臉,除了震撼于他本人的身份,貝爾摩德第一時間沒有產生其他的感想。
然而現在看清了對方的全身,貝爾摩德的震撼又加上了更多意味。
大大小小的疤痕,布滿了他露出在衣物外的全部皮膚。
他的臉上交錯縱橫,足足四五道十來厘米的傷疤將他俊俏的臉徹底毀壞,其中最顯眼的一條直接從眉峰斜著劃過了鼻梁,一路拉扯到了腮側,任何人看見這張臉,都要因為稍顯驚悚的視覺效果而忍不住后退半步。
但他的臉卻是他傷的最輕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