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受到了炸彈威脅的是犯人本人,那么他敢不敢賭一回呢?
這枚炸彈肯定不可能致死,但是侮辱性極強,尤其是死亡的威脅褪去之后,犯人一定會陷入徹底的暴走。
傲慢地審視和玩弄他人,自命不凡的家伙,被同樣傲慢地處置,只會感到雙倍的羞辱。
“……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了。”咂巴了一下嘴,最終,松田陣平也只能心情復雜地再次道謝。
“不客氣。你放寬心,我會留足時間,讓對他心有不滿的人挨個給他一腳的。走吧,我們最好也要在12點前抵達核心位置。”
“嗯?不是說不需要改心嗎?”
“是啊,但是萬一他12點被我們的炸彈氣死了怎么辦?還是要有危機意識的。”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信唐澤鬼話的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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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紅色……紅色……”
“別念了,你念的我腦子疼。”灰原哀松開身上的毛巾被,用胳膊肘捅了大清早在邊上蚊子哼的柯南一下,“暫時沒有線索的話,不如放一放。”
“我哪里能放心休息……”捏了捏鼻梁,柯南放下手里的地圖,吐了口氣。
充滿惡意的罪犯不知道蟄伏在何處,在把這個人的詭計解決之前,他活躍的大腦根本停不下來。
灰原哀瞄了眼最后一排睡的不太安詳,同樣快要被柯南吵醒的星川輝,默默搖了搖頭。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工藤畢竟不知道唐澤他們到底對案件接近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三年前的死者本人,現在正在找犯人算賬的路上,其實就算工藤完全放手,不去在意案件情況,怪盜團也能很好地解決這次事件。
但要是工藤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人,他也不會得到唐澤如此程度的認可了。
想到這里,灰原哀清了清嗓子,給出了一點提示:“之前說過,這個犯人,像是個拿到了炸彈當玩具的頑劣孩童。他根本沒有用心設計什么詭計,他只是充滿了想要傷害其他人的惡意。所以他不可能設計太過復雜的謎題的。”
這是一個幼稚的、脫離社會的犯人,只懂得憑借自己的喜惡,判斷面對一切的標準。
孩童的智商和目的,都不允許他設計太過復雜的謎面,工藤太尊重對方的智商,反而容易走入誤區。
“你說的沒錯,可能是我想的太復雜了,也許應該再單純一點……”柯南將地圖擱在膝頭,轉過頭,看向車窗外東京的晨光。
帶著一層薄薄霧氣的藍色籠罩在鱗次櫛比的建筑上方,坐在suv駕駛座上的高木涉還在專心致志地開著車,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動靜。
一刻都坐不住的佐藤美和子把他們交給了高木涉,讓他調用了警局的車輛,送這幾個小學生高中生回家。
不論如何,讓一群未成年人陪著警察一起熬大夜,還是太不合適了。
高木涉接收了幾個孩子,現在正在從車站回米花町的路上。
早高峰的東京堵得喪心病狂,估計到米花町還需要一陣功夫。
“登上紅色……鐵箱……”扒在車窗邊,柯南看著城市建筑的剪影,念念有詞起來。
“紅色的話,那個也算是紅色吧?”捂了捂耳朵,星川輝忍無可忍地抬起手,指了指窗外的某個方向。
柯南的視線也旋即轉向了那個位置。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