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緊張啊,新來的。”他的頭頂上,那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放心吧,雖然水銀桿確實很靈敏,但是這個炸彈的設計者用的尺寸一直都偏大,稍微走兩步的話沒那么容易被觸發。”
“呃……可是剛剛柯南還說……”吐出口氣的高木涉愣了愣,先是提出了疑問,想到頭頂上那人可能的身份,又把后面的話咽下了肚。
要是這個人,真的是“松田陣平”的話,那么親歷了三年前爆炸現場的人,肯定是比第一次接觸這個炸彈結構的小學生要更具備說服力的。
“不用擔心,警察先生。”另一個更年輕的,應該就是怪盜joker的聲音接過了話頭,“你要知道,三年前和它一個型號的炸彈可是被安放在離地數十米的摩天輪上的。摩天輪的搖晃都不會觸發它,你稍微走幾步沒什么事的。”
這一點,也是唐澤之前就感覺有點無語的。
摩天輪的車廂,本來就不是固定在軌道上的,而是通過頂部結構懸掛起來的,風稍微大一點,都會在轉動中晃來晃去。
在這種地方用傾側開關,這個叫本橋洋司的家伙,三年前還真是十足自信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十足的蠢,完全沒想過上去拆彈的人會死于意外這個選項,又或者他早就準備好了三套說辭,第一個炸了罵警察愚蠢,第二個炸了罵警察自私,兩個都爆炸了就罵警察無能……
“誒,這么說的話,那我……”高木涉腦補了一下半空中搖搖晃晃的摩天輪,忍不住眼前一亮。
那這樣的話,他爬上去應該也不成問題了吧?
剛才,雖然對方沒有否認他驚悚的猜測,但也沒有認下來的意思,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高木涉根本看不見上頭在發生什么,快給他急壞了。
接好了萬用表的松田陣平抬了下頭,看著這個年輕的新任上司臉上促狹的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別逗人玩了。鉗子給我。先拆除感光引爆裝置。”
唐澤麻利地將斷線鉗遞過去,同時看向了還在機械地擦拭竊聽器的柯南:“需要先隔斷光線。柯南君,關下門。”
于是不等有些激動的高木涉伸手嘗試,他頭頂上四四方方的蓋門就被柯南無情地扣住了。
“喂喂……”站在只有應急光源的昏暗電梯內,高木涉發出了抗議聲。
“體諒一下吧,警察先生。這個犯人不是乖乖讓人觀察結構的性格。”坐在邊沿上的唐澤兩句話安撫好了躍躍欲試的高木涉,“而且我只是說你走幾步沒大事,你爬上來的話,天花板是可能形變的哦。”
在他說話的功夫,松田陣平關閉手電筒,拿起斷線鉗,靈活地繞開了其他線路,準確切斷了感光用的開關:“好了。制動器。”
塑料片及時遞了過去,被他拿去卡斷住觸點,手里的工具接著往下整理。
作為本橋洋司花光了腦漿子做出來的完成品,這顆炸彈的設計電路相當復雜。
但是哪怕不計算幾年間他不間斷的練習和研究,這也是他第三次面對這套結構了,用一句輕車熟路絕不為過。
不依靠夜視儀也能在黑暗中自如視物的唐澤觀察著他精準的手法,露出笑容。
拋開有點奇怪的外觀不談,普羅米修斯確實是個適合松田陣平的意象。
除了充滿革命者、先驅者,自我犧牲這些元素之外,普羅米修斯更是希臘神話中摶土造人的匠人,與松田陣平這雙靈活的手很搭配。
按照唐澤的理解,他們這個團的面具或多或少是會對本人的各項能力進行加成的,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淺井成實和他的使魔源博雅,諸伏景光的阿剌克涅更是直接能對他持有的槍械進行傷害和命中加成。
看松田陣平這副在黑暗中自如拆除電線的樣子,也能猜測到對方在專業方面得到的提升了。
“柯南君……”看見笑嘻嘻的小學生重新打開了天花板的門,高木涉有些哀怨,“比起我,你好像是更信任怪盜們一些啊……”
讓柯南處理竊聽器馬上就開始辦,讓柯南關個門,話音沒落門就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