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憧憬?追捧?
怨恨?不滿?嫉妒?
唐澤一川與木原川之間到底有過什么往來已經很難了解到了,現在,面對這個近乎病態的模仿者,唐澤能做的只有通過他的言行,觀察他真正的想法和態度。
今天的這番催眠治療讓唐澤確定了其中的一部分內容。
所以他都說了,到底誰才是真正被看穿的那一邊,還說不定呢。
“他的很多表達挺扭曲的,甚至有些自相矛盾。他對我父親應該有很多負面情緒,他明確表達出來,就算我父親已經去世,他也想要在競爭中勝利,站到更高的位置。但如果只用競爭者去描述他和我父親的關系,似乎又不完全準確。”
唐澤轉了轉手里的筆,慢慢在紙上寫了幾個關鍵詞。
“我想,他對我父親不是完全的負面情緒,他過去曾經崇拜過我爸,這點應當做不了假。他把自己活成了我父親的影子是客觀事實,如果他真的仇恨,那又怎么會愿意每天早上在鏡子里看見一個和仇人一樣的自己呢?”
“那聽上去,好像更接近嫉妒?他也許是想要全方位得到認可,甚至于徹底吞噬掉唐澤一川的人生,取而代之。”被類似的情緒攻擊到過的島袋君惠皺了皺眉,這樣猜測。
“因愛生恨吧,大概是。”唐澤點了點手里的紙張,“需要注意的是,他其實是有過離開我父親的影響力,不去被陰影籠罩的機會的。是他主動改變了自己的規劃,追隨我父親,一再變更人生目標的。”
“說不定,是更復雜的情緒。”宮野明美注視著桌上的照片,看著木原川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真心實意地嘆息,“姨父是天才,他的思維,不是普通人能跟上的。他的一切想法、一切行事風格,都是天馬行空的,思考不會考慮到對他而言如履平地的道路,在別人眼中有多崎嶇難行,難如登天。”
真實地體驗過這種感覺的宮野明美抬起頭,看向了唐澤。
現在,她也偶爾會產生這種感覺,會為自己說不定并不能為領路者分憂而感到羞愧。
“想要追上他,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天才,如果不是萬里挑一的那一個,光是站在他身后就足以耗費掉全部的能力了。”
面對她復雜的眼神,唐澤回以一個安撫的微笑。
這其實不算是追隨者的問題,唐澤一川,如果他的行事作風一直是唐澤記憶中的樣子,那么他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他是走在所有人的前頭,從來不會回過頭的,傲慢的奇才,他并不適合帶領什么團隊,木原川跟著他跟的心態大崩也很正常。
“所以我說,我可能有了大概的方向。畢竟這樣一個天才,卻為了一些普通人的俗事困擾,比如家庭,比如兒女,輕易就拋棄了觸手可得的桂冠,更換了事業的方向和規劃……”搖了搖頭,唐澤的口氣都有點同情,“木原川,大概快被這種落差逼瘋了。”
一個天賦遠高于自己,只要踮踮腳就能夠到別人一輩子都夠不到的皇冠,從來不會因為學術的問題有什么困擾的孤高的天才,卻因為一些小事落入凡塵,隨意拋棄了那份所有人望塵莫及的絕佳天賦什么的……
對他心服口服,甚至將他視作人生目標的木原川破防,真不意外。
唐澤半是憐憫,半是諷刺地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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