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自然是已經易容成了白鳥任三郎的黑羽快斗,他問的,則是警察因為鈴木家的報警而找上門的來這件事。
“拿走那些東西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放低了聲音,他十分困惑地表示,“當時你不是說,那個大小姐已經知道并且支持你的計劃嗎?”
親手在黑暗中取走的那些珍寶的黑羽快斗當然知道,這種說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整個鈴木美術館的機關設計都是由黑羽快斗親自過目的,他以喜多川祐介的身份給了鈴木園子非常多的建議,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可能也沒有其他盜賊能拿到這些東西了。
所以,在和唐澤確認過位置,發現它們的展柜都經過了二次改裝,改裝成了使用電力的裝置,以至于在停電的時候連鎖扣都解除了,只需要打開、換走原本的東西、離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完成時,他甚至有種自己在被戲耍的感覺。
唐澤以他的身份飛翔在夜空,替他去面對暗中的襲擊者與可能的惡意,而他的任務卻只是用喜多川祐介的身份好好吃個晚宴,抽空替唐澤換三樣東西……
與其說這是互換和交易,倒不如說是一種近乎刻意的照顧了。
“……多少有點太看不起我了吧,你這家伙。”
唐澤只是瞥了他一眼。
“我感覺你在自作多情想一些傷春悲秋的事情。在你被自己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之前,我先說好,她確實是知情的。會在這個時候報警,也是她的意思。畢竟史考賓就混在這些人里,我擔心她一不做二不休,搶奪回憶之卵之后直接破壞這邊。那是個只知道掠奪,已經將他人的東西視作囊中之物的瘋子。我們的目的是幫助香阪夏美小姐,如果她因為拿回了屬于自己的寶物,反而失去了更加珍貴的家族的遺產,那就有點不合適了。”
唐澤用自己記憶清楚的大腦發誓,他可沒造史考賓的謠。
沒有東京警方的布防,回頭史考賓狗急跳墻了,一把火又把這里燒了,那就太罪過了。
香阪喜一是個非常優秀的機械設計師,他所建造的城堡,不管從何種角度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寶物,要唐澤評價的話,回憶之卵固然重要,這座城堡本身的價值卻比那更高。
而保留它的完整性,既是對香阪夏美財產的保護,更是出于他自己的需要……
“聽上去挺好心的。希望你真的是這么想的。”黑羽快斗偏了偏頭,如此評價道,“你這個家伙,心里彎彎繞繞的東西太多了,這么活著不累嗎?”
他才不相信唐澤的這套說法呢,當然,或許想要幫助香阪夏美,想要幫他一把,讓他免于受傷之類的,都是切實存在的想法,但唐澤在這背后一定還有其他謀算。
唐澤未必是個滿腦子嚴謹計劃的規劃者,人格比起建筑師也更像是跳脫的藝術家,時不時會冒出天馬行空的點子,完全罔顧它是否現實,但唐澤總是會為了自己的計劃埋很多的線,其中的絕大部分在最終都會同向對他自己有利的方向。
狡猾,不過,不算令人討厭的狡猾吧。
“怎么會累?”唐澤笑了一聲,真心實意地回答道,“只有這樣,才會有活著的感覺,我很喜歡這種生活。”
活著本身就是一種辛苦,如果是為了享樂,或者為了一個和平安寧一成不變的環境,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在察覺這一團旋渦的時候,快速地遠離它們。
而現在,組織也好、怪盜團以及層出不窮的米花豪杰也好……對早已經無法適應平靜生活的他而言,波瀾壯闊的未來才有意義。
“……唐澤,你和園子,是打算把那些東西轉移出去嗎?”
第三個來找他的,則是已經憋了好一會兒,感覺再不找人聊聊就該憋壞了的毛利蘭。
考慮到新一的想法,她甚至沒好意思提前和柯南打招呼,一路上偷偷摸摸觀察了警察和唐澤好幾次,生怕自己的異常引起他人的注意,讓警察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唐澤或者園子。
好吧,這么想有點自私,但是,那畢竟是園子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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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有什么想法,和唐澤有什么秘密的計劃,那就算它有點不合規矩,毛利蘭也希望閨蜜能好好地達成目標。
唐澤就更是了,別忘了他可還處在那個麻煩透頂的緩刑期呢,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或者讓警方對他有什么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