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唐澤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用第三只眼再次確認過車里沒有其他問題之后,撐著腦袋有些頭疼。
“不管是什么樣身份、什么樣情況的成員,到最后都免不了得負責暗殺任務,我有時候真不明白組織的想法。就這么缺殺手,缺到已經需要什么公司社長、著名影星也都得去殺人的程度嗎?”
他不是不明白唐澤的疑問點在哪里,不過安室透還是莫名被他的這個語氣逗笑了。
“那你覺得這種性質的犯罪組織,應該去做什么?絕大多數的利益糾葛和矛盾都可以用暗殺一勞永逸地解決掉,而像你說的這些,和死者毫無利益糾紛的人,即便出現在現場,也不會引起任何官方組織的懷疑,這足夠方便了。畢竟,對組織來說暗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就像吞口重彥的死亡那樣,不管是作為執行者的枡山憲三,還是作為協助者出現在現場的克麗絲·溫亞德,都和目標沒有任何人際關系上的牽連。
這也是組織明明已經從庫梅爾的口中明確得知了吞口重彥即將被捕的消息,還是阻止了最有可能高效完成任務的庫梅爾去做這件事的原因,因為他是吞口重彥的私生子,一旦細究極容易暴露與對方死亡的聯系。
確實可以吐槽他們缺乏效率,更別提一旦像皮斯科那樣倒霉的暴露,付出的代價可能很巨大,但從結果而言,他們其實還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勾連利益網絡,然后將它隱藏在水下,消滅所有可能導致他們暴露的威脅,以至于我們努力如此之久,能抓到實際證據,證明這個組織規模和聯系的例子依舊寥寥無幾。”安室透這樣解釋著,臉上的笑容重新收斂起來,“想要將之連根拔起,難度依舊不小。”
難得聽他用略微帶著點喪氣的口吻說話,唐澤敏銳地察覺到什么,忍不住扭過頭觀察起來。
“怎么是這個口氣……那張存儲卡,你們解讀出來了?”
那張原本應該因為愛爾蘭的死亡而同樣被子彈洞穿的存儲卡,因為有唐澤的介入,提前從水谷浩介手里拿到。
這張記錄了諸多與組織有關聯的線人名單的寶貴情報,唐澤當然是不會讓它浪費的,不僅將之拷貝了下來,還完全沒有厚此薄彼的,fbi和日本公安各給了一份,以防萬一。
不過說是這么說,掌握著這張存儲卡的畢竟只是一個邊緣的小嘍啰,想也知道,組織是不可能真的直接將名單本身原原本本放在里頭的。
即便不考慮像跨縣連續殺人案這種特殊情況導致的情報外泄,也得考慮掌握存儲卡的本人萬一被策反或者被發現的可能性,里頭的信息文本都是經過了加密的,解讀起來有難度,還需要密碼學的專家配合。
安室透這個反應,恐怕是解讀工作已經有所進展,而他看見了一些不愿意看見的名字出現在了名單上吧。
“是啊,都是些挺棘手的家伙。”安室透沒有否認他的猜測。
唐澤點了點頭:“就猜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被那種人保管。我記得,攜帶了存儲卡,導致遇害后被兇手拿走的人,是個國會議員的秘書吧?”
這話說的足夠直白了,幾乎就是直指名單恐怕與政界或者商界的高層有一定關系,最次也得是和死者差不多的這類關鍵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