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她都已經都說了,她可以把救生衣交給我,然后讓你上皮劃艇自己保持平衡。是你怕死,你覺得皮劃艇回不去,非要搶她的救生衣……”
“你那個時候沒下令嗎?!不是你的要求嗎!”
“我什么時候……!你這個白眼狼,當年我就不應該放棄八重子,我應該直接讓你去死!”
“你說什么!”
雖然因為前面的畫面損毀,除了幾個在林地里晃動的鏡頭看不出因為所以,不知前因,不知道為什么兩個失蹤者會莫名其妙站在水潭邊,就兩年前的前塵往事爭執,但其他人的注意力已經迅速被他們話語中的信息量所吸引,暫時無暇顧及這種淺顯的邏輯問題了。
這兩個人等于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當初害死了七尾八重子,并且這對情侶的爭吵還在不斷升級。
這段畫面之后,又是一連串畫面損壞的狀態,只能隱約看出兩人的沖突升級到了肢體層面。
待畫面重新變得清晰時,整個畫面已經轉了90度。
就是說,原本拿著攝像機的人將它扔在了地上,畫面徹底從手持變成了固定機位。
也是在這個畫面的同時,原本就在水潭邊因為爭吵怒吼搖搖欲墜的四井麗花,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從身體狀態和表情上看,甚至是二階堂優次推的。
然而正如三船拓也的那句吐槽一樣,四井麗花是個死都要拖一個下水的人。
她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徹底散去,已經凝聚起了一絲充滿惡意的兇光,那雙白皙卻布滿細小劃痕,似乎在森林里流浪多時的手,死死拽住了二階堂優次的領帶。
二階堂優次買的領帶肯定價格也不俗,事實證明,確實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猝不及防之間,二階堂優次就這樣被一起拽下了水。
在場所有系著領帶的人,除了唐澤和一枝隆,都不約而同地抬起手,松了松自己的領結。
一枝隆倒不是說不覺得脖子幻痛,他只是單純震撼地沒時間做出反應了。
他呆呆看著唐澤,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于崇敬的淚光。
這位聆聽了他渴望的偵探,不僅完成了他的愿望,還沒有讓任何因果沾染在身上。
不論明智吾郎是怎么做到的,這場戲都天衣無縫,任何人都能輕易判斷出,他們兩個是死于狗咬狗的自相殘殺。
更重要的是,他讓兩個真正的惡人在死前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為死的不明不白的八重子,找回了公道……
一枝隆抬起手,狼狽地摘掉眼鏡,捂住自己不斷發熱,快要淌下眼淚的雙眼。
這就是等待,與希望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