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武賴確實是有殿堂的,因為他多少可以算是個被命運戲耍玩弄,逼的性格偏激的家伙。
但考慮到他現在的殺意都能知道,他的殿堂一定是很危險的場景。
總不能為了一巴掌抽醒鉆牛角尖的兇手,就不顧對方死活,把普通人往殿堂里塞吧?
所以自然而然的,及川武賴被塞進了諾亞的殿堂里,站在諾亞從藍色古堡謄抄的小作業里,準備復刻一波《小百合》的大家來找茬。
“哦,所以你們是認為他還沒無可救藥到那個份上的。”黑羽快斗幾乎立刻聽懂了唐澤的潛臺詞,恍然點頭,“我都還沒仔細研究他的情況呢。”
整件事對被順劈的怪盜基德而言是純粹的無妄之災。
關于及川武賴這個誣陷他的當事人,黑羽快斗確實還不怎麼了解。
“簡單來說,他的妻子遭逢意外,但并沒有直接在天災中喪生,而是在被救下來之后,在icu治療了很久,多拖了不少時間。”唐澤聳了聳肩,解釋道,“你知道的,這種病人幾乎每分每秒,都是用金錢硬燒出來的。”
雖然角色不同,但真的經歷過類似場面的唐澤,更因為不得不住在加護病房,目睹了太多類似家庭,是很能理解及川武賴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的。
試圖拯救一個瀕死的病人,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不止是金錢上的損耗,還有那種精神上的痛苦和拉扯。
病人自己會很痛苦,疼痛丶失去控制的身體……
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姿態一定是很難看的,這會讓人喪失尊嚴,有時候甚至喪失活下去的勇氣,只想痛快的解脫。
病人家屬也會很痛苦,不僅要勞心勞力,不斷去關注病人的狀態,提心吊膽,還要在一張張病危通知書的催促下,處在一種兩難的困境里。
錢沒了,人很可能還救不下來,這種緊迫感如芒在背,唯一能支撐他們的,只有最后的那麼一絲僥幸。
很可惜,絕大多數時候,僥幸只是僥幸罷了。
“哦,你的意思是,他的財產因為他妻子的意外被花光了。”黑羽快斗了然。
“嗯,他只是一個畫家,家境確實殷實,但也沒到能隨便揮霍的程度。所以他不僅花光了積蓄,為了籌集治療費用,他不得不拿起畫筆,逼迫自己創作。”
唐澤說著,點了點手機畫面,切換到了另一個場景。
一片黑暗的房間里,神原晴仁坐在扶手椅中間,注視著前方唯一亮著的屏幕,看著里頭如同困獸一般,在畫廊里來回踱步的及川武賴,已經渾濁的雙眼依舊看得出濃烈的悲哀。
“就是在這個時候,為了拯救女兒,也為了不讓女婿因為女兒的傷病人財兩空,晴仁先生就把及川的第三幅畫,用許諾對方第四幅同樣出手給他的辦法,叫了個高價。”
“哦,所以是錢已經收了,截稿日到了,但是畫一筆還沒畫。”
黑羽快斗徹底恍然大悟。
畢竟眾所周知,截稿日到了交不上稿的畫家,是很容易出各種各樣的意外的。
什麼住院啦,生病啦,家里死人啦,和戀人分手啦,停電啦,電腦壞啦……
意外總是和截稿日期高度重合呢,真是奇妙哈?
“那好吧,他發個瘋,拿我做理由放人家鴿子,倒也合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