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大家都懂,但怎么看,諸口益貴都是在炫耀。
“……需要搭把手嗎”毛利小五郎明顯也感覺到了這份炫耀,眉毛跳了一下,出聲詢問,“在場有這么多人,光是您一個人來準備飯食的話,有些辛苦吧。”
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不甘示弱地趁勢開始整理自己的西裝袖口。
在那里,妃英理送給他的袖扣同樣閃閃發亮。
這是他們近期某次正式約會的回禮。
他送的禮物不算名貴,只是香水,還有他自己努力解決的一個案子相關的報道和說明錄像刻錄成的光盤,但妃英理的回禮卻選的很精致貴重,是一對藍寶石袖扣。
藍瑩瑩的閃光在他的袖口躍動著,成功讓諸口益貴臉上的表情淡了一些。
藍寶石其實并不是藍色的寶石,而是除了紅色的剛玉寶石之外的所有剛玉寶石的統稱。
而像是毛利小五郎的這對矢車菊藍色的寶石袖口,就屬于其中較為貴重的頂級顏色了,哪怕只是作為點綴的在中心鑲嵌了一小顆,價格也絕對不便宜。
諸口益貴看重這些身外物,自然是識貨的。
“很漂亮的袖扣啊。看樣子,毛利先生的偵探事業,真的是如火如荼。”諸口益貴的笑容沒有那么大了,還是恭維道。
“哦,倒也不是,這是內人送的禮物,用來紀念一些,嗯,比較私人的紀念日的。”毛利小五郎含蓄地笑了笑,“這個年紀,還搞這種儀式感,是有點肉麻吧我也覺得。”
這就是在額外炫耀他的家庭關系了。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決定離婚后重新接觸,重新建立關系這件事,外界基本都是不知情的。
有賴于他們長期的分居生活,妃英理將名字改回母姓已經不少年了,沒人會猜出來他們兩個居然做出了這么像是家庭關系治療和重建的選擇。
一個是自己給自己定制的紀念品,一個是和妻子度過紀念日對方準備的禮物。
對比之下,就顯得已經離婚,一個人獨居的諸口益貴有點可憐了。
更別提妃英理知名的律政女王身份,等于說這個袖扣是她用自己的收入為毛利小五郎買的,就更不一般了。
“……您和夫人感情很好啊。”諸口益貴再次勾起嘴角,這一次,笑容就帶著一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了,“我之前還聽說,你們分居不少年,以為您和我一樣,面臨婚姻危機呢。”
這句話看似帶著一點自貶,其實反唇相譏的味道很重。
在這方面完全不缺乏經驗的毛利小五郎當然聽懂了。
他低了低頭,露出一種無奈的笑容:“確實分居很多年了,那會兒我女兒才小學呢。沒辦法,我們兩個都有自己的事業選擇,又不是愿意低頭的性格,都不愿意為了家庭犧牲自己的規劃。我們兩個都太忙了,沒辦法維持傳統家庭的模式,沒有磨合成功,這一點是很可惜。”
凡爾賽,最標準的凡爾賽。
看似是在抱怨夫妻關系,其實是在夸耀他和妻子都沒有脫離職場,性格強勢,所以選擇了分居。
但從妃英理還能送給他這么昂貴的袖扣這一點看,他們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就反襯的前面的討論內容格外真誠。
于是諸口益貴笑容更淡了。
“那您的生活和單身漢也差不多,怪不得,您和我一樣會做飯呢。那晚飯就拜托毛利偵探也露一手了,這么多人的飯局,一個人做飯確實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