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無關精神控制,這是像直美這樣社會經驗不豐富的研究者們的通病。
他們有著知識分子的情懷和理想,但畢竟沒有經受過訓練,真實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實并不強,尤其是對發生在眼前的傷害和苦難,對缺乏足夠生活閱歷,沒有感受過痛苦絕望的真正含義的他們而言,絕對是難以承受的。
隔著千里之外的距離,看不見狙擊手的槍口,看不見架在脖頸上的刀劍,她還能夠堅持底線,維持住心氣不答應。
可如果真的當著她的面折磨虐待受害者,看著落在眼前的眼淚,滴在面前的鮮血,她很快就會承受不住。
如果把她父母本人抓過來,放在她面前折磨威脅,她崩潰的速度一樣會很快,這和對象是誰沒有關系。
換成抓過來的是灰原哀也一樣,組織假如選擇拿來威脅她的是看上去還是個小孩子的灰原哀,直美同樣會快速被壓力壓垮低頭。
更別提經過前面的交流,她已經接受了唐澤是宮野志保的親人,和宮野志保的性格底色相仿,是能夠相互理解同齡人,在極端環境下對他有所移情了。
“哼……”快要笑出聲來的水無憐奈發出了一點動靜,打破了面前滑稽的局面,走上前將眼睛含淚的直美也拽了起來,“好了伏特加。既然這么難舍難分,那就一起過去好了。接受條件,乖乖為我們工作,或者死亡,選擇很簡單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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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在利用后門程序檢索信息!”
控制室里,一群人正在面色凝重地來回檢查島上監控畫面的時候,艾德的一聲高喊再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了過去。
“發生了什么?”牧野洋輔第一時間看向艾德。
“昨天阿爾金托工程師失蹤以后,我就給相關的關鍵詞和人員信息設置了觸發式的警報,只要有人搜索相關人員,警報就會自動觸發。”艾德從面前的控制臺上抬起頭,將相關內容投放到了大屏幕上,“現在我收到了警報。這個人,這個人應該是直美的親屬……”
隨著他的操作,一張放大的白底照片被投射出來。
“馬里奧·阿爾金托!”牧野洋輔眉頭一下子擰緊了,“是歐洲議會的議員,直美的父親!”
“什么?!”佐藤美和子正打架的眼皮頓時撐開了。
“他是積極協助推進太平洋浮標計劃的人之一,正是有他溝通協調,我們才能那么快地打通歐洲的監控渠道……”牧野洋輔指出了對方身份的重要性,“對方現在是想要利用系統,定位到馬里奧議員的具體位置!”
“艾德!”格蕾絲喊了一聲,“現在應該能鎖定后門程序的情況,盡快反向追蹤!”
他在系統當中可以設置一個后門,就可以設置第二個。
有了昨日利用歐洲的網絡中心架設的后門,他接下來的操作已經得到了掩護,現在就算放棄最早的遠程后門也不是問題了。
放棄一個明面上的棄子,還能更大程度地做好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喊得比誰都大聲。
“通知歐洲刑警組織,還有通知議員本人!千萬要保護好他的安全!”牧野洋輔的聲音更是焦慮萬分。
直美是太平洋浮標計劃的技術核心沒錯,但現在系統已經搭建完成,基礎的調試工作都結束了,她的關鍵性已經有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