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傷害我的家人,也不可以傷害無關的人……”
面對板著臉的水無憐奈,直美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將“條件”提了出來。
“嗯哼,這一點你已經過了。更多的呢?”水無憐奈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她的狀態,語氣隨性,“這恐怕會是一次長期的合作,你要是一直只在為了人身安全擔驚受怕可不好。”
“……這就是我要的問題。”直美做了個深呼吸,將最關鍵的問題了出來,“我已經和國際刑警組織存在長期合同了,就算現在要退出,也要花一些時間去交接工作。”
“你的意思是?”
“能把我從里頭帶出來,你們在浮標里一定是有內應的吧?我可以不更改工作地點,或者將我的職位交給那個人嗎?”
“真是會為我們考慮。”
水無憐奈的語氣漫不經心的,因為她很清楚,這套話術絕對是唐澤教給她的。
這壓根不是在談待遇,而是在試探他們是否愿意告知她,綁架她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可惜,我們也是有自己的工作流程的,不會讓你知道對方的身份。”
直美沒再話,狀似沮喪地低下頭。
水無憐奈卻勾起嘴角,暗自贊許這個女孩的鎮定。
她這話當然是拒絕,卻也是對太平洋浮標內部存在臥底這件事本身的肯定。
這種問題,唐澤不可能需要問,他都已經借著本人在潛水艇上不可能會被懷疑的機會,正面和組織對壘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賓加的存在。
這句話是給直美聽的,讓她知道內鬼真的就在她身邊,即便離開了這里安全依舊得不到保障。
下一步,恐怕就是和當初接觸自己時一樣,大喇喇地拋出庇護或者合作的方案,重新安慰好對方焦慮的心情。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哪怕事后回過味來,發現了唐澤的算計,也已經很難對他再生出惡感了。
畢竟他提出的問題是真實存在的,提供的幫助更是不遺余力,耍的那些心思,比起陰謀,她更愿意稱之為,策略。
“……那,我希望你們能為我搭建好足夠的服務器。”聲音低了不少,直美還是口齒清晰地傳達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平洋浮標幾乎是在我的要求下一手建立起來的設施,這套項目非常需要中轉的網絡和算力,光把系統本身交給你們是沒有用的。尤其是人臉識別系統,我使用了自己開發的人工智能程序,想要支撐它的運行是很困難的。”
“放心吧,這不是什么大問題。”水無憐奈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房間的金屬墻。
直美咬住了下嘴唇。
是啊,都拿的出潛水艇這樣的設備了,他們想要搭建服務器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其他方面呢?這個部分可以當作是工作環境要求。”水無憐奈清了清嗓子,提出了一個十分具備暗示性的問題。
都已經談到入職了,她確實有繼續討價還價的資本,漫天開口地還錢,此時不獅子大開口,更待何時?
反正,唐澤是不可能真的傷害或者控制她的,陽奉陰違更是家常便飯。
感覺話題異常詭異的直美愣了愣,想起事先討論過的內容,磕磕巴巴地開口了。
“其他方面……嗯,我可以要求雙休嗎?我除了浮標的職位,還有在母校的教職,我希望每年能有20天的帶薪假期。呃,如果我正式離開現在的崗位,去你們那邊工作,你們會提供什么員工福利嗎?我是,就類似醫療保險之類的……”
水無憐奈再次離開艙室的時候,嘴角是帶著隱約的笑意的。
真有他的風格。
直美會不會配合唐澤的要求,表演給組織工作是一回事,只要琴酒答應了這些條件,以后波本那邊的經費可絕對是會超級加倍的。
她穿過走道,很快聽見了唐澤懶散隨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