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御花園,有一宮裝女子與一老道在此等候,此刻見國主與三藏法師同興而來,那宮裝女子便起身上前迎接。
昨夜已從悟空口中得知了此二妖底細,那狐妖不過是山間野狐,并無什么來歷,雖有一副艷麗皮相,實際上也入不得法海之眼。
倒是這壽星坐下的坐騎變化來的老道,叫法海不禁側目。
縱然下界為妖,但畢竟出身名門,氣象不凡。
法海多打量了他幾眼,玉面光潤,蒼髯下飄。金睛有神,長眉飛逸
再看他的一身行頭
頭上戴一頂淡鵝黃九錫云錦紗巾,身上穿一領箸頂梅沉香綿絲鶴氅。腰間系一條紉藍三股攢絨帶,足下踏一對麻經葛緯云頭履。手中拄一根九節枯藤盤龍拐杖,胸前掛一個描龍刺鳳團花錦囊
就這般妖魔做的道家扮相,應當是一路行來,最有仙氣之輩。
若他不是妖邪,行走人間時,恐怕還要被人叫一聲“老神仙”。
國丈神情頗為倨傲,只是那變成了美后的狐妖向著國主與三藏法師行禮,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摸著仙髯開口道“東土來的僧家”
法海聞言點頭回應“正是。”
“請坐。”國丈伸手一引,示意三藏法師入座。
國主與美后見了也不敢多言,便請三藏法師入座之后,才去上首坐下。
見眾人入座之后,國丈卻開口言說“西方之路,黑漫漫有什么好啊,值得你不遠萬里去取經”
國丈的聲音低沉且渾厚,還帶著那么一絲絲挑釁,似乎是在向三藏法師“邀戰”。
他畢竟是闡教門下,雖然眼下佛門興盛,但在他心中如何能及得上闡教盤古正宗
況且佛門之主更非西方教的兩位圣人,自是當年截教門下首徒多寶道人所化不過戰敗一方,如今卻還鬧出了這般大的聲勢。
玄門叛徒而已。
這金蟬子是多寶的弟子,自然就是個小叛徒。
這心氣兒一下上來了,就忍不住心緒,想著要跟這三藏法師論論道。
法海開口道“佛說西方極樂。乃是盛境,貧僧未曾見過,自然要去瞧瞧。”
正此時,也不知這國主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大唐高僧啊寡人聽問和尚乃是佛家弟子,卻不知為僧可能不死,向佛可能長生”
法海深深看了這國主一眼,也不怪你受了此二妖蠱惑,就這一心想要長生不死的念頭,便足以引得妖邪入宮了。
但法海還是回答道“為僧者,萬緣都罷;了性者,諸法皆空佛門弟子雖不求長生,但若能塵塵緣總棄,物物色皆空。素素純純寡愛欲,自然享壽永無窮。”
“哼。”國丈聽了卻輕哼了一聲,道“這和尚瞎說,枯坐參禪,盡是些盲修瞎煉,怎比的我修仙者骨之堅秀;達道者神之最靈,奪天地之秀氣,采日月之華精。”
國主聽兩位之言,頓時起了興致,如今佛道兩家三界顯學,他比丘國雖在西洲境內,但以往一向不拜佛門今國丈與大唐高僧論道,自然難得一見。
只是眼下聽起來兩邊兒都有理,且再往下論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