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的這句話,頓時就讓病房之中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唐曼,頓時就瞪大了眼睛,而后尖銳的喊叫了起來:“你想干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們做什么?”
唐曼身旁的陳東,也是有些不滿的,沉聲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在此之前都已經知道這個野女人的事情,可我們也沒有多說什么,不過現在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個野女人本就是個狐貍精,他可未必只有你一個男人,說不定,這個小丫頭騙子就是這個野女人,和其他的野男人生的野種,你可不能被他們騙了,我看沒有你的幫助,她們生活的也很好,沒必要管他們了,還是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吧。”
這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兩句話,頓時就讓病床上的陳志遠臉色猛的一變,而后狠狠的看了過來,剛想說些什么,激動的不斷的咳嗽了起來,病床旁邊的陳志國頓時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但是卻也顧不得呵斥他們,連忙輕輕地拍了拍陳志遠的胸口,幫他理順了氣息。
陳志遠則是眼神黯淡了下去,長嘆了一口氣,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在此刻也變得渙散了一些,只不過似乎還依舊保持著理智,輕聲開口說道:“治國,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陳志國輕輕點了點頭,看到陳志遠此刻似乎已經漸漸失去神智的樣子,陳志國終于再也忍不住,眼眶之中的淚水滾滾而下,陳志遠卻似乎并沒有看到陳志國的表情,只是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茫然的輕聲開口說道:“我之前立的遺囑,把所有遺產都留給了唐曼他們,母子三人,不過現在我覺得,我最對不起的還是于淼,她母親不用你們太過照料,她自己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不過我希望能夠留下一部分的遺產給于淼,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你們以后能夠多多照顧一下魚苗……”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志遠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下去,后續的話已經沒有人能夠聽清了,下一刻,幾名醫生走進了病房之中,而后圍攏上前,給陳志遠檢查了一下之后,無奈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緩緩的直起身來,看向了面前的陳志國等人,沉聲開口說道:“病人已經離開了,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一聲的話,陳志國再也忍不住,身體緩緩的癱倒了下去,跪坐在了病床前,死死地握著陳志遠的手,似乎不愿意松開的樣子,而病房之中除了陳志國,低聲的哭聲,其他人卻并沒有哭出聲來,哪怕是陳志遠的,兩個孩子陳東和陳青,此刻也并沒有流下一滴眼淚,房間之中也就只有陳志國和于淼兩人,低聲的啜泣。
在看著醫生將陳志遠送進了太平間之后。一直默不作聲的于婉柔,突然上前一步,沉聲開口說道:“致遠死之前說的那些話,你們大家也都聽到了,現在是不是該討論一下遺產到底如何分配的問題了?”
聽到于婉柔的話,在場的眾人都是心思各異,陳志國根本沒有理會于婉柔的意思,只是怔怔的看著太平間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至于方梅和陳平等人,倒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并沒有提出意見的資格。
反倒是唐曼母子三人,頓時怒目而視,現在陳志遠已經死了,他們也沒有必要繼續裝腔作勢,陳東更是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什么話我怎么沒有聽到?我只知道我父親死之前留下了一份遺囑,既然他已經留下遺囑,那一切都要以遺囑為準,畢竟,我父親臨死之前雖然清醒過來,可那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保證,他的意識是清醒的,說不定是說的胡話,這可不能作為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