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通紅通紅的的。
李川感到他仿佛在看一場恢弘的較量,他說不出較量雙方的名字,可能是張著口的如野獸一般的黑煙,也可能是不停吞吐著火舌的火光,亦或者這整片的山與整個的天空。
他說不出來。
他向人群的方向看去,他們都呆呆的,仰著頭站著,有些人張著口,喏喏得說著自己都聽不清的話,還有些人流下淚來,匍匐到地上。
藏于紫云洞中,山中,還有這些人中的陰影,被這把火徹徹底底的燒干凈了。
李川向徐韋兩人看去,徐縣令在低聲和韋縣令說著什么,而韋縣令一邊點頭,一邊擦著不斷冒出來的汗。
這場火一直燒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
與燒起來的時候不同,火是一下子熄滅的。
山火熄滅后,李川正要告辭向徐韋兩人告辭,韋縣令走到他面前說:“李博士,這次多虧了你,還有你請來的兩位道長。我很久之前,就聽聞過你的名字,只是一直沒機會上門來拜訪,這次你們來了,一定留下來吃個便飯,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聽了韋縣令的話,李川一瞬間便感覺他便被拉回到了世俗之中。他知道不好推拒,于是一邊客氣道:“應該的,太客氣了。”一邊應了下來。
晚飯很豐盛,徐縣令與韋縣令兩人都很會說話,見江劉兩人不太愿意提起玄門中事,便說了兩縣之中的許多趣事來,還提起李川的鎮宅博士的名號來,說是李川去了京城后,許多人都捶胸頓足,后悔沒早早請李川去鎮宅。
吃過晚飯后,韋縣令又留他們住下。李川拒絕后,他也沒有強留,只是一直送出很遠。
回到家中后,公二正搖搖擺擺的從葡萄架下走出來,見到李川回來,他一下撲騰了上去,說:“大哥,你可終于回來了。”
李川察覺到公二神色不太對勁,他問:“怎么了”
公二就開始告狀了,說:“那個蔣老弟,他要把我燉了!”
“他怎么說的”李川問。
公二說:“我在練功房練劍,他看了一會兒,就說要指點我一下,我就讓他指點了,結果他就說,我劍招連不起來是因為我的變幻之術不行,只是看上去像人,實際上不是人,然后他說青宗有個方法,能夠幫我更像人,我問他要怎么做,他便說先要在燙水中泡七七四十九天,泡得酥爛入味了……”
聽著就不靠譜。
“他在和你開玩笑吧。”李川說。
公二說:“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能這么說,我們都是修士,他憑什么這么取笑我就因為他是青宗修士,而我是妖”
“我去找他理論。”李川立刻說。
“我可沒取笑你。”
蔣柏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下一刻,他也出現在葡萄架下,他說:“這個法子,我哥也用過的。”
接著他正色向公二道歉說:“公道友,是我之前用詞不對,讓伱誤解了。”
公二有些動搖,他問:“這個法子,真的起用嗎”
“保真。”蔣柏說:“這個法子在凡人武夫的藥浴的基礎上,進行了一番改良,本質還是疏通經脈,讓骨骼肉身達到更為協調的狀態。只是個小竅門,不是青宗秘術,不會對你們的身體有什么損害。我親自調配藥膏,給你和旁道友改良體質,如何”
公二向李川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