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數了數人頭問:“荀族長呢?”
羽塵回答:“路上的時候,接到消息,蚹族的人到了。”
“蚹族族長嗎?”李川問。
“不是,是族長的弟弟,”羽塵低聲說:“這里是荀族的地方,蚹族族長不會來的,他弟弟能來,已經不錯了。”
“荀族長會對他弟弟下手?”李川問。
“不是沒可能。”羽塵說。
“能勸和嗎?”李川問。
“不可能。”羽塵斷然道:“就算蚹族長同意,蚹族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這兩族之間的新仇舊恨,實在是說不完。”他見李川似乎沒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便說:“就在前年吧,這個我當時不在,回來聽族人說的,每年春天,蚹族都會在小壑湖邊孵育后代,前年那個時候,荀族許多人故意踩了過去……”
“這……”李川一時無語。
“因為在十幾年前,蚹族的人,在荀族主要取水的水源里下毒,死了有上百個吧,大部分都是那年剛覺醒血脈的幼獸。”羽塵說。
“那是解不開了。”李川說。
羽塵說:“但地下的事,蚹族知道的最多。”
“那我該怎么做?”李川問。
羽塵看著密洞中央的三人,說:“你要知道什么,或者要讓他們做什么,讓靈師去和他們溝通。但你要小心,他們……”
“怎么了?”李川聽出了羽塵語氣中的猶疑。
“他們是最清楚,地下的情況。”羽塵又說了一遍這句話,“許多我們不知道的地底暗道,可能都在他們掌握中,也說不定,他們早就和地下的東西有過接觸了。”
“我明白了。”李川說。
羽塵說:“給荀族幼獸下毒這件事,讓我開始覺得他們不太對勁的。這件事我也是后來聽說的了。一開始我還不信。以前,半妖部族之間打了十幾萬年,這樣的事情肯定也發生過。但其實現在已經和平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就是大姜朝建立后的這兩三百年里,都只有小沖突,大沖突沒有,十幾年前,蚹族突然對荀族的幼獸下手,我想不明白是為了什么。”
羽塵輕嘆了口氣,“結合最近發生的事來看,可能蚹族一直知道些什么。”
“有可能的。”李川說。
這時,被火蛇困住的影子突然扭動起來,發出長短不一的尖嘯聲。
李川扭頭看去,在影子背后,靈師的臉頰抖動,牙齒咬著下唇,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江梅向前伸出手,按在影子上方。
“再等下。”溫故應說。
江梅搖頭說:“她已經到了極限。”
接著,李川便看到靈師猛然睜開眼睛,然后她的身體像是泄了氣一般,一下子軟倒在了一邊。
他快步走了過去。
此時江梅已經將影子封印在了淵火鏡中,看到李川后,他說:“這些影子,意志很強,即便在睡夢中,也在抗拒著靈師的力量。”
“我剛才看到了幾個畫面。”靈師喘著氣說。
“別急,你先歇會兒。”李川說。
靈師撐著坐了起來,她對著李川擺擺手說:“我沒有受到傷害,江道長一直在保護我。”
“你看到了什么?”溫故應問。
“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用絲線一樣的東西,控制著它們。”靈師說。
“魔靈,還有淵絲。”李川說,他求證說:“靈師,你能說一下那個女人的長相嗎?”
靈師說:“她的臉很模糊,看不清楚,頭發很長,穿一件黑袍。”
“那就是魔靈了。”李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