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許能成。”楚掌門說。
“能成。”老宮主終于站起身來,他走到楚掌門身邊,說:“二十多年前霜葉門一案中,故應為了數百玄門弟子的性命,與云逸仙人論道七天七夜。如今,他又為了一百六十多位弟子的性命,進入落霞秘境。這一次,他定然也能得償所愿。”
“你不是說,他們的性命不重要嗎?”楚掌門忍不住和老宮主抬杠。
“他們若是那樣走出秘境,那便無足輕重。但他們若沒有如翁仙,神魔余孽算計的那般,變成異鬼,或者其他什么怪物,那這一局中,我們便占了先機。”老宮主說。
“自欺欺人。”楚掌門說。
“未必是自欺欺人。”老宮主說。
楚掌門說:“目前的形勢,并不復雜。翁仙與神魔余孽勾結,從三萬年前蟄伏至今,想要借這一次大劫的力量來掙脫心淵的束縛,到達前人未曾踏足的境界。”
“站在翁仙對面的,是天蘇。天蘇為了自救……”他看了老宮主一眼,說:“就等天蘇,想要救這個世間吧,他借著時間的回溯,不斷破壞翁仙的布局,最終逼得翁仙不得不將他的計劃提前。”
“翁仙想要的那個時機,已經不會到來了。”老宮主說。
“但不管是哪一樣,一位真仙,和一位古仙的對局,都不是我們能夠插足的。我們甚至不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我們只是……只是在他們的力量碰撞之中消亡的萬千螻蟻中的一個而已。”楚掌門說:“我是玄岳門的掌門,我能做的并且也必須要做的,就是盡力保住玄岳門。”
楚掌門再次看向老宮主,他說:“方燼閣的弟子,大半都過來了吧?這些天,他們在蒼明堂主和風閣主的安排下,分散在九海之南的各處。老宮主,你在謀劃什么呢?”
“你不也調了刑天衛過來?”老宮主反問,沒有等到楚掌門回答,他說:“天虞門的弟子,也在聚集,其他宗門也是。”
“為了避免萬一而已。”楚掌門說。
“我想要下一個三萬年。”老宮主說。
“我們的力量,在仙人面前,什么都不是。”楚掌門說,“天蘇用盡手段,逼迫翁仙將計劃提前了。但是翁仙的力量,神魔余孽的力量,并沒有減損。”
楚掌門說:“陽九,也許站在我們對立面的,不是翁仙,而是天蘇。翁仙只是想要繼續走下去,他未必想要獻祭整個行界,但在天蘇的逼迫下,他們不得已使用更殘酷,更慘烈的手段,去達成他們的目的。”
“從結果來看,是天蘇為了他的新生,榨干了整個行界的生命力。”
“我不這么想。”老宮主說。
“那你怎么想呢?”楚掌門問。
“翁仙的路是錯的。”老宮主回答。
“那又怎樣呢?你還想和他打一場嗎?”楚掌門嘲諷道,“上回你接了云逸仙人一招,閉關了多久?翁仙的一個眼神,你都接不下。”
“我不這么想。”老宮主說:“我雖然不知道,還有哪些仙人在堅持正道,但一定有。他們正在和翁仙的勢力交戰。這場戰爭,從三萬年前的神魔大劫開始,延續到現在……”
“他們要進去了!”楚掌門說。
接著,老宮主與楚掌門兩人同時向著落霞秘境的方向飛去,停在入口附近的半空中。
……
穿過了那片虛無后,李川感覺到他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怎么了?”李川問。
“壁障中的空間是不連續的。”溫故應回答:“我已經大致摸清了不被排斥的力度了。”
李川聽不太懂,問:“現在要怎么做?”
“你把我寄生了試試?”溫故應說。
“做不到,不過……”李川感受著蝶靈的震顫,問:“我們現在在哪?”
“前面就是秘境里面了。”溫故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