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一彩笑道:“公子,這是周國的麻紙,本來以爛漁網造的紙叫網紙,破布造的紙叫布紙,因當時把漁網破布劃為麻類纖維,所以統稱麻紙。
這樣的紙雖然便宜,但是對于孩子們的書寫真的一定用處都沒有,蘸了墨的話,一寫就碎,好在公子發明了鉛筆,不過,鉛筆雖好,這樣的麻紙依然不好。”
“哦...!”看著一捏就碎的周國麻紙,余夏也是點頭道:“確實不太好,那紀先生覺得我們采購什么樣的紙呢?”
“啊...。”紀一彩道:“其實五個國家都有各自的紙張,譬如趙國有以藤皮為原料的藤紙,紙質勻細光滑,潔白如玉,不留墨。
晉國有魚卵紙,又稱魚箋,柔軟,光滑。
商國以稻草,麥稈纖維造紙,呈黃色,叫做黃紙,但質地粗糙,難以書寫。
燕國以桑樹莖皮纖維造紙,質地優良,色澤潔白,輕薄軟綿,拉力強,紙紋扯斷如棉絲,所以稱棉紙。
學生認為棉紙就可以,不過,棉紙的價格是麻紙的四倍,而且燕國路途遙遠,所以價格應該更高。”
“那...趙國的滕紙和晉國的魚卵紙呢?”余夏問道。
“哦...公子,那兩種紙就更買不起了,它們都是貴族用的,有價無市,很少被平民所用,就連棉紙,也是中上層人士用的,一般寒門學子,根本就用不起那樣的紙。
而且這也是為什么書的價格居高不下的原因,紙張太貴了,棉紙都無法成書,只能靠滕紙和魚卵紙。
如果有書,不是同族,誰也不會將書借出,也導致了寒門學子連書都看不上的原因。”
“啊...。”余夏聽完心中也是感慨萬分,在他的時代,怎么說呢,讀書還是可以擺脫和創造自己命運的一個手段,但是在這里,即使有科舉,但是寒門學子無書可讀,那即使他們再聰慧,又怎么能抗衡那些世家大族子弟?
“公子...其實我就是寒門學子,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一位恩人,我其實也不可能讀到書籍,所以我深深知道寒門中人和底層百姓的苦難。
本來中了狀元,我認為自己可以有一言之力,只是我太天真了,我是出了一言,可是一言之后,不但不被采納,我的狀元還丟了。
朝中無一人替我說話,就因為我是寒門學子,如果有一天,我們寒門學子有書可讀,有紙可寫,我相信朝堂之中,一定會有大批的寒門學子,這樣再有人為寒門和底層百姓叫屈,就會有人附和,不會像我一言之后,貶為庶民。”
說完,紀一彩眼中閃過一絲的落寞,余夏知道,對方是真的傷心了,從高高在上的狀元,只為了維護和自己一樣的寒門,跟著就被駁斥,這應該是一種最大的傷心吧。
拍了拍紀一彩的肩膀,余夏安慰道:“請相信竹山城,在這里我希望你可以盡最大的努力為竹山城的百姓出聲。
這是我公子夏賦予你的權利!”
一句話,讓紀一彩心中一個感動:“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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