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怕破壞現場,就沒有再往前走,進一步的檢查,需要警方過來,鋪上勘察用的板子才可以進場。
林落看不到這人的后腦勺,但能猜到后腦勺有出血部位。有血從后腦勺上流出來,粘在頭發上,部分血已經有些干涸,微微發黑。
在頭部不遠處,躺著一塊磚頭,那磚頭裂成兩塊,周邊有一點紅磚碎末,磚頭上還有些一整片和若干點狀的血跡。
在中年男人左下腹至右胸處,還壓著一輛28杠自行車的橫梁,這種狀況讓林落產生了幾種猜測。
第一個可能,此人頭上的傷是被他人用那塊裂成兩半的磚給砸的,要檢驗這一點,可以把傷者頭發剔掉,檢查他后腦的皮下組織,看是否有擊打才可能形成的皮下組擊被撞爛的狀態或者骨縫中是否會嵌入頭發或紅磚末。如果只是摔一下磕到了,一般是不會造成這樣的傷情的。
如果是騎車摔倒,不小心磕到磚頭上受傷,那與被人打傷肯定是有區別的。有經驗的法醫都可以鑒定。當然也有別的可能,如果小巷有汽車經過,將人撞傷,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每種情況都有它的特點罷了。
在那人旁邊摻雜著沙土的地面上,林落看到了兩枚足跡,那兩枚足跡顯然不是地上那人留下的,因為鞋碼差距不小。躺著的人穿的大概是43碼的鞋,地上那鞋印卻只有40的樣子。
林落的眼神落在那腳印上,看了看,伸手把手機掏了出來。
她不再猶豫,頂著姚玉蘭的催促,給羅昭打了電話過去。
兩人幾天沒聯系,林落也不知道這時候羅昭在忙什么,更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時接電話。
羅昭那邊接得挺快,只是嗓音聽起來很沙啞。林落一聽,就知道他最近確實很忙,估計都沒怎么休息。
但地上那人這一會兒都沒什么動靜,估計是不行了,所以林落肯定是要報警的。她直接了當地把這邊的情況說給了羅昭,并告訴他那人九成是已經死亡,看他打算怎么辦。
“我馬上帶人過去,你在那邊幫忙控制下現場,爭取不要讓人靠近。我讓附近派出所盡快派人過去協助。”
羅昭掛了電話后,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起身,走出辦公室。李銳往別的辦公室送材料,看到了,奇怪地說“頭兒,你昨天又一夜沒睡,怎么沒多睡一會兒”
羅昭邊走邊披上衣服,把手機揣到腰間的手機皮套里,快速說道“一隊那邊還有人吧,叫個人,再叫上法醫,還有你,都跟我走。設備記得帶上。還有省里的郭平安,他是不是到了”
李銳忙說“到了,才到不一會兒,他也是聽說咱們這邊破了大案,正好從京市回來,也順路,就過來看了看。你要是晚點再起來,他說不定就走了。現在還沒走,讓路局請去了,倆人還在喝茶敘舊呢。”
羅昭停住腳,讓李銳去叫人,自己則打通了路局的電話。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讓你休息嗎怎么又爬起來了,你鐵打的”
路局一直關注著羅昭這邊的案子,知道他最近連著忙了幾個通宵。
要是往常,羅昭可能會跟他貧幾句,這次卻是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了當地告訴路局“郭平安在不在你那兒,在的話你問他,我這邊剛接了個報警電話,他有沒有興趣跟我過去看看”
“對了,報警的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小林,十五中的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