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掉下月臺,不管是朱正毅,還是遠處的人都以為是個意外,是被田小軍摔倒時不小心絆倒的,等王蔓云的話一出來,震驚了朱正毅。
也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誤傷與謀殺,罪名可不同,付出的代價也不同。
“儂胡說,我我根本就沒有推他們,他們是被我摔倒時絆下去的,我真不是有心的。”田小軍從兩個孩子被救回月臺就驚惶不已。
視線也一直偷偷停留在幾人身上。
聽到王蔓云的話,立刻炸了,赤紅著臉極力否認與解釋。
使壞時,就是頭腦一熱的沖動,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后果,可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也就明白謀殺罪名成立他要付出什么。
田小軍是萬萬不會承認自己有心殺人的。
“按照你摔倒的軌跡,你應該倒在右邊,可看看你現在躺倒的位置、姿勢,別扭不別扭就對了,因為你在即將倒地時強行變換了摔倒方向,才會呈現跟正常摔倒時不一樣的倒地位置,由此可以證明,你是有心把兩個孩子撞下月臺的,是謀殺。”
朱正毅一家都是王蔓云的目標,從看到這一家人開始,她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幾人身上,對于田小軍摔倒時的情況她最清楚。
“你胡說,哪里別扭了,一點都不別扭。”
田小軍更加驚慌了,根本就不敢看圍攏過來的公安與身旁的朱正毅,而是迅速把自己摔倒的方位調整到右方。
這么明顯的欲蓋彌彰,在公安的眼里,就是掩蓋罪證,是可疑行為。
王蔓云笑了,她是詐田小軍的。
田小軍就是一個普通人,哪里有那么靈敏的反應,摔倒時,當然是按照正常重力落點方向倒下去,他唯一心中有鬼的是真的故意把兩個孩子絆下月臺的。
“公安同志,我是朱正毅,是”
此時的朱正毅恨不得一拳打爆田小軍的臉,但有公安在場的情況下,為了軍人的紀律與形象,他不得不極力忍耐蠢蠢欲動的手。
但他也不會就這么放過田小軍,敢謀殺他的兒子,這人必須槍斃。
所以朱正毅再次掏出證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軍人,還是職位非常高的軍人,這樣的軍人不管是在軍隊,還是在公安部門,都是領導。
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現場的公安仔細檢查朱正毅的證件,只要證件是真的,只要罪名成立,他們就敢把這群紅衛兵抓起來。
“領導同志,滬市火車站公安局副局長李士向你報到,請指示。”
朱正毅的證件上不僅注明了他的工作單位,還有職位。
滬市xxx警備軍隸屬于蘇軍軍區,正軍級的軍分區單位,除了管轄滬市各區、縣的人民武裝部門,還管轄滬市警察總隊。
滬市警察總隊前身是公安軍滬市總隊,幾經改制變換隸屬,到了66年,又歸于滬市警備區建制,番號為滬市警備區警備師。
火車站的公安局隸屬于警備師,朱正毅有權管理與調動李士這群公安。
“李士同志,這群人在公眾場合制造騷亂,危害人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造成無數老人受傷,甚至在我亮明身份后還企圖對我栽贓陷害,把他們全部抓回公安局,嚴格審理,務必不放過任何一絲犯罪。”
朱正毅雖然還沒有到警備區報道,但他所帶的證明一應齊全,在證明身份后,完全可以下達命令指揮火車站里的所有公安人員。
“是。”
李士與其他公安人員向朱正毅敬禮,接受命令。
孫愛國與其他紅衛兵傻眼了,他們以為朱正毅就算是軍人也管不到他們的頭上。
畢竟紅衛兵與軍隊此時屬于井水不犯河水。
結果朱正毅這個軍人不一樣,他是警備區的人,而火車站的公安局又歸警備師管,也就是說,只要他們犯了法,他們就算是紅衛兵,對方也是可以抓捕他們的。
“誤誤會,誤會,同志,軍人同志,誤會,你聽我解釋,我們”
孫愛國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強硬,甚至都不敢幫表弟求情。
就他對表弟性格的了解,推兩個小孩下月臺的事,表弟還真做得出來。
“沒有誤會,除了我親眼所見,周邊還有這么多人民都是見證人,他們都可以作證你們之前犯下的罪行。”朱正毅臉色很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