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蘭見母親沒有理解深意,只能把王蔓云警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
這下許梅聽懂了。
臉色頓時跟吳君蘭一樣難看,然后就是后怕不已。
她生活在軍區家屬大院,一片祥和,但卻是有不少親戚生活在各地的,這一年來,她沒少聽親戚們像自己描繪紅衛兵的恐怖。
打、砸、燒、誣陷,甚至還要更過分的事。
“你這孩子,事已至此,干嘛要去招惹那人,要是對方嘴里說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不僅會給你招了麻煩,家里也會受影響。”
許梅剛剛有多心疼女兒,此時就有多責怪。
那個姓王的女人能說出這番話,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這種人,何苦得罪對方。
“媽,她她不會去告密吧”
吳君蘭死死抓住母親的胳膊,眼里的恐懼就差實質化了。
“應應該不會。”許梅咬了咬牙,安撫女兒道“軍隊里不許搞這一套,我們是軍人家屬,姓王的要想在家屬區立足,肯定不敢亂來。”
說到這,她心神穩了一些,又補充了一句,“就算她告密,你難道不會死不承認嗎你們的對話又沒有被其他人聽到,只要你咬死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她敢鬧騰,那就是栽贓陷害。”
“我保證沒有人聽到,我說話的聲音很小,她回答的聲音也非常小,那會我們那桌上都沒有人了。”
吳君蘭心中終于安定了一分。
“這幾天你別出門,相親的事,政委家那邊已經取消,你就別想了,人再好,人家也結了婚,你可別上桿子找不自在,惹人罵,也丟份。”
許梅警告女兒。
朱正毅再好,錯過了緣分,他們家就不能再生事端,不然那就是結仇。
“我知道了。”
吳君蘭把頭再次捂進被子里。
因為這次被嚇,晚上就發起了高燒,還說起了胡話,什么女兒死了,婆婆重男輕女害命,她要殺了對方,等等亂七八糟的話。
吳參謀察覺到事情不對,追問妻子,才知道女兒今天闖了什么禍。
臉瞬間陰沉下來。
另一邊,王蔓云只比葉文靜幾人晚半分鐘到達訓練場,還沒走到近前,就見到兩個孩子被人群圍在中間。
這種場景,一看就是闖禍了。
“奶奶,李愛國說話不算話,是他先打我的,我是被迫還手,你看,他打我打得可狠了,眼眶都青了,還有身上,這,這里,都挨了打。”李愛國有靠山,趙軍也等來了靠山。
葉文靜一到,他就抱著奶奶告狀。
心里可委屈了。
葉文靜在看清楚孫子眼眶上的烏青,后槽牙差點咬碎,但作為長輩,她還真不能當著兒媳的面教育李愛國,畢竟對方不是她親孫子。
“媽,對不起,愛國這孩子脾氣倔,下手重了點,但他也沒有辦法,兩個打一個,他一不留意才打到小軍臉上的,我代愛國給小軍道歉,你老人家也別著急,我回家就給小軍煮幾個雞蛋敷敷眼睛,過幾天眼眶就消青了。”
李心愛見葉文靜到場,就知道事情不利。
婆婆不能當眾不給她臉,她也不能不知趣,在道歉與解釋一番后,還故意在兒子身上拍打了好幾下,算是把表面功夫都做足了。
這種情況下,婆婆肯定不好再拿趙軍眼眶被打青的事說事。
李愛國原本就被趙軍與朱英盛聯合打得夠疼。
他媽這不留什么力道的幾巴掌落下來,直接倒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翻滾。
非常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