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業是覺得再無轉圜的余地,干脆也就死了掙扎的心,安心按照調令去西部,李心愛這邊則不然,她腦子里瘋狂思考著怎么辦。
她是絕對不會去西部吃土的。
不知不覺,回到了李家,時間已經到了快凌晨,家里人幾乎都睡了,只有李老太還在等待著貴婿與小女兒,她還記掛著那碗腌篤鮮。
那可是專門給女婿做的,得讓人看到李家的付出。
聽到車響,李老太就麻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悄無聲息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路燈下,不僅看到了女婿的車,還看到了下車的女婿與女兒。
帶著欣喜,李老太去了廚房。
趙建業與李心愛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腌篤鮮氣味,這讓匆匆在飯店里吃了一頓的兩人感覺到了饑餓,他們沒有辜負李老太的熱心,埋頭吃飯。
可剛吃了沒幾口,李愛國就滿眼惺忪地從屋里出來,嘟嘟囔囔道“爸,媽,你們怎么才回來,我都沒吃上幾塊腌篤鮮。”
俗話說半大少年不知道飽。
李愛國很自覺去廚房拿了碗筷來一起吃,看得李老太是又羨慕又無奈。
她這個忙活的人,自今都沒有吃上一塊腌篤鮮里的咸肉,最多就是試試口感時撈了塊筍吃,說實話,她也想放開了嘴狠狠吃一頓。
可不管是趙建業,還是李心愛,都沒有人叫她。
李老太只能叮囑幾句不用洗碗的話就悻悻回了房。
老伴此時突然翻了個身,小聲冒出一句,“明天問問小愛,趙家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不然從來不來我們家住的女婿怎么在我們家接連住了兩個晚上,這事有點奇怪。”
“知道了。”
李老太也有懷疑。
客廳里,趙建業一家三口吃得舒爽又滿足,可就苦了周邊幾個房間。
腌篤鮮原本就香,今天晚飯時趙建業不在,李家人除了李愛國,就沒人能撈到一塊吃,大家心中早就有怨言,但回想起李老太的話,又沒有人敢說什么。
可好不容易都睡著了,缺德的居然大晚上吃腌篤鮮,這還讓不讓人睡覺
李家所有人都在床上咬牙切齒,暗自咒罵。
但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趙建業就開車帶著李愛國走了,一個去軍分區學校上學,一個去單位交接工作,只留下李心愛留在娘家。
李老太忍了一晚上,可算是等到機會,趕緊進了女兒的房間。
“小愛,你跟建業怎么回事,怎么建業一臉的傷你打的”一個巴掌印,一邊臉頰高腫,李老太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夫妻二人打架造成的。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
女婿要是跟女兒打架,不可能跟著女婿來娘家住。
“媽,你別管。”
李心愛正心煩,聽到她媽的聲音,不僅是話語不耐煩,態度也不耐煩。
“你這孩子,媽可是為了你好,女婿家那么好,你可別作妖,不然建業要是不要你,有你哭的份。”李老太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女兒的額頭。
自己生的女兒,當然最清楚對方的脾氣,畢竟李心愛也就在外人面前裝一裝溫柔賢惠,在家里,脾氣大著呢。
“輪得到他不要我呵,是我不要他才對”李心愛被母親的話氣到,直接推開對方放在額頭上的手。
“怎么回事”
李老太瞬間察覺到情況,神情嚴肅起來。
“行吧,你那么想聽,我就說給你聽,趙建業要調去西部工作。”李心愛還有點廉恥心,沒有說他們一家被趕出趙家的事,也沒有透露自己把婆婆氣住院。
“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