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白龍大呼“我去,棕熊”
黑龍亦起大呼“放屁是地行龍”
果然林中傳來地行龍恐懼的奔逃之聲,繼而林間四面猿聲啼聲不住,龍嘯不斷,百千狼吠,中間力拉崩倒之聲,地龍喘息聲,呼呼風聲,百千齊作,又夾數十生靈求救聲,爭相竄逃之聲,溪溪流水之聲,凡林間所應有,無所不有。
于是群龍無不面面相覷,原本還未至青年對于卓爾有些異樣遐想的黑白兩龍也是被嚇得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忽然咔嚓一下,群響畢絕,群龍望去視之,唯一名重新穿好鐵褲衩仿佛重獲新生滿面春光的卓爾自萬籟俱寂的林中步出而已。
“殿下,您的鑰匙。”卓爾行至戴維身前,單膝跪地,眸光如水道。
她忽然發現,禁斷的欲望也不全是壞事,長期的隱忍,在頃刻間爆發出來,反而讓她收獲了完全迥異于過去幾百年如一日的經歷體驗。
甚至就連她在傳奇天命之路已經碰壁停滯了幾十年的道途,仿佛都有了新的體悟與轉機。
戴維看到那把濕漉漉的跟從史萊姆野怪身上爆出來裝備似的鑰匙,伸出的尾巴尖頓時停滯在半空,轉而一只憑空出現的法師之爪屈指一彈,鑰匙就射進了墨菲勒至今都未能合攏的嘴里。
墨菲勒的臉當場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腮了,瞪大著鼻孔,連嗝了兩聲,還是被嘔出了幾口白沫,以他雕皮之龍的抗性都險些被當場騷翻在地。
長舒了口氣的戴維當即開口道
“只要你恪守你我之間的契約,有需要就找這條白的。”這樣就可以讓這條容易出岔子卓爾每隔一陣子前來沃倫茲港主動述職一次。
未等滿臉驚喜的卓爾千恩萬謝,戴維就已經重新振翼沖天而起,這才有功夫教育緊緊抱著他的龍角不知在想什么的塔妮婭道
“下次別在我頭頂上放冰風暴了啊,凍我的腦殼疼。”
“曉嘚,下次不會了,我改放火。”塔妮婭當即做了個鬼臉,也不管自家老哥能不能做到眼高于頂,世事洞明。
“”戴維心說放火就放火吧,也懶得糾結這體面不體面了,反正現在自己腦殼上也沒毛。
老妹兒難得跟自己出趟門,玩兒的開心就好。
又三天后,盧爾瓦登王都,埃爾維斯。
戒備最森嚴的王廳中,不利的情報如同雪花般不斷飄落堆積在克林斯曼這位年輕國王的雙肩之上
“陛下,克萊因郡再次爆發抵抗軍起義,克萊因領主請求發兵鎮壓。”
“陛下,北部七領仍在遭暴雪之災,需調糧賑災。”
“陛下”
而諸如此類的消息,早在他三年前繼位時就這樣了,確切的說,在他三年來千日如一夜的努力執政之下,情況已經算是有所改觀了。
盧爾瓦登動亂了太久,王庭掌控的力度太弱,又連年降災,抵抗軍起義不斷,諸領主大多聽調不聽宣,可供調度的資源又極其有限,是以處理此類事件,也僅能夠權衡利弊的拆東墻補西墻,更多無法觸及的地帶也只能聽之任之。
可在他日夜勤政之下,已經有了一批政黨乃至領主向他靠攏投效,如果這樣的時局,再給十年時間,他就有信心將其逆轉過來,逐漸讓盧爾瓦登重復生機。
可世間事,總是不遂人愿的。
北方的精靈王國不再滿足于偏居一隅,有了向南擴境的野心;
南方中土諸國的諸神信仰教派也在連年向國境內傳教,不斷的壓縮他們盧瓦爾登的先祖信仰;
西方海域墜落的神國之遺獸人之土大陸聽聞宮廷法師預言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葛蘭耶爾大陸移動而來,終有靠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