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不亮西邊亮,曬盡殘陽我曬憂傷。
當朝陽的光芒曬到云誘點臉上時,她的睫毛動了動,隨后一點一點的睜開嫵媚動人眸子。
她緩緩坐起春光乍泄的身子,睡眼惺忪的看向一旁,卻發現一旁早已經空空如也。
恍惚的,她的記憶陷入昨夜。
隨后便是臉色一紅,內心的想法抑制不住。
小郎君好生厲害。
昨日竹影閣內搖晃了一個晚上的嘎吱聲,是瞞不過青鳥閣的姑娘們的。
“誘娘。”
一位身姿卓越的姑娘站在云誘的身邊,臉上是帶著揶揄的笑意。
“敢打趣為娘。”
云誘瞪了一眼那姑娘,警告的意味十足,隨后伸了個懶腰。
“嘻昨日小奴在隔壁屋愣是一晚上睡不著覺。”
那姑娘眨巴了一下靈氣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怎么羨慕了”
云誘聽不得打趣,反言譏諷,瞥了一眼那姑娘
“阿娘我能碰上那也是積德行善換來的,你也得有那運道。”
“別,小奴可承受不起。”
姑娘捂嘴偷笑,混不在意云誘生硬的語氣。
云誘本身就是苦命人,對自己手下的姑娘們雖不至于縱容,但也比別的嚴苛鶼母好上許多。
所以姑娘們跟她相處的倒是頗為融洽,私底下也都處處維護云誘。
“哼。”
云誘冷哼一聲,對話間卻是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梳妝臺前,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一會兒去后院我庫房中取五百兩銀子,命阿良那孩子送往縣衙快班班房處。”
姑娘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她睜大眼睛看向坐在床上梳理著頭發的云誘不禁高聲問道
“規矩圓上了”
身為青鳥閣的妓子,姑娘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家媽媽曾立下的規矩
鶼母不接客,接之有百兩,或名篇一首反贈五百兩
這門規矩在青鳥閣足足五年未破。
要么是達官貴人看不愿花一百兩嫖一個鶼母,要么就是那些窮酸讀書人沒有那底蘊才氣。
云媽媽守了五年的身子,被一俊俏郎君用詩摘了去
背對著姑娘的云誘聽得驚訝的聲音,嘴角自是勾起得意微笑。
銅鏡中照應著點手指也不禁翹了翹,聲音中帶著幾分炫耀。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
“晚來妝面勝荷花。”
云誘姑娘愜意的梳妝,木梳子順著頭發輕輕慢慢的梳理著青絲,嘴中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利索。
云誘的聲音正是那種純純的御姐之音,夾雜著的幾分清冷讓人聽著更是舒暢。
僅僅兩句,讓云誘身后的姑娘聽的一個激靈。
她雖聽不懂詩中的意境,但光是明面上的意思聽了便叫人雞皮疙瘩起來。
她安靜的聽,猶如一朵靜待開苞的小花兒。
“鬢亸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
“一場春夢日西斜。”
云誘手上的梳妝也是不帶停歇,嘴角的笑容更得意了。
容不得她不得意,此詩一出,天下可再有什么描寫女人芳華的詩追之其右
從此,但凡聞得此詩的天下讀書人誰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