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看到大兄在一介勾欄前突然停下之后,臉上帶著一抹揶揄:
“也是,嫂嫂畢竟孕期已久,大兄按捺不住心中所旺,也能理解。”
陸遠之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
“只是偶然想起故人罷了。”
“呵呵。”
海無恙才不信他的鬼話,淡淡一笑道:
“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嗯???
陸遠之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猛然看著海無恙。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在京中自己與柳鳳年嚷嚷著要去教坊司之時,海無恙臉上那嫌棄的表情。
現在看到一介勾欄居然也能引起他的注意??
“二娃,你變了啊。”
陸遠之感慨道。
“大兄不要亂想……”
海無恙只是稍稍一想便能想到自家大兄是什么意思,他臉上淡然道:
“考上狀元之后,朝中應酬良多,多去教坊司與同窗相聚,只是飲酒做樂罷了,從未做過逾越之舉。”
“哦?是嗎?”
陸遠之狐疑的看著海無恙。
“某拿自家清譽發誓!”
海無恙一臉認真嚴肅。
“呵呵。”
陸遠之嘴角輕輕一翹,隨后便認真的看著海無恙道:
“這可是你提議讓來的,回了京,可別在你嫂子面前亂說。”
海無恙心中暗暗一笑,隨后臉色認真道:
“那是自然。”
“嗯。”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向“青鳥閣”的招牌:
“走。”
二人掀了簾子,朝著閣中走去。
……
夜靜人枕。
云誘目光呆呆的透過窗子,朝著外面看過去。
“云母。”
一道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云誘收起臉上的愁容,臉上浮現淡淡笑意:
“何事?”
“該入睡了。”
小丫頭看著云誘,臉上浮現出一抹憂色:
“今日朝廷的大軍已經入城,想來那妖族大軍也不遠了,我們也該早日做好準備啊。”
云誘只是聽到此言之后,只是淡淡一笑呵呵道:
“做什么準備?此城若破,大雍哪還有活路,逃到哪里是個頭?”
說到這里,云誘將臉朝窗外扭去,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道:
“若你怕,便領了銀子,朝外走吧。”
說到這里,言語之間,也帶著一抹凄涼。
國難之際,連勾欄的園子都不好做了。
欄中女子都為了逃命,朝南而走。
更多的城中之民朝南逃去。
來到城中的多是各地的難民,果腹都是問題,哪里有銀子在此間消費?
當初憑借一首詩,云誘名聲大作,索性便帶著錢財來到郡城之中重新開了一家“青鳥閣。”
生意之好,絕無僅有,多少風流才子一擲千金只為了見自己一面?
這才短短兩年過去,一場妖族之禍緩緩逼近,將閣中生意逼的都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