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正廳之中。
大舅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看,沒有看到有人之后,才面無表情的轉過臉看著陸遠之道:
“昨天在大殿之中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看得明白吧?”
“嗯,離間你我二人唄,如果要是兩年之前的我,應該就被他成功了。”
陸遠之無所謂的撇了撇嘴。
“不,若是兩年前的你才不會成功,但現在的你可真說不定了。”
大舅盯著陸遠之,聲音帶著凝重。
“哦?”
陸遠之揚了揚眉看著大舅,目光之中帶著疑惑:
“為何如此說?”
“若是兩年之前的你,什么事都會與我說說,但是現在……你貴為國公,也開始相信自己的判斷了,所以這個時候才是你我二人產生間隙的最佳時機。”
大舅的聲音之中的帶著陰沉。
“所以呢?”陸遠之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隨手從自己的經書空間之中拿出來一些小玩意兒,其中比較著名的便是南疆之地特有的佳釀,放在桌上給大舅倒了一杯。
“所以,你才會覺得這是一個離間計。”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之中閃著無與倫比的凝重。
“哦?”陸遠之微微瞇了瞇眼睛。
他能感覺到大舅現在在說正事兒,直了直身子,他臉上的吊兒郎當也消失不見,目光之中全是陰沉:
“具體一些。”
大舅先是吸了一口氣,隨后將目光放向窗外,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復雜:
“王顯平這個人,我不敢用了。”
“您也太多疑了吧?”陸遠之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有些發愣,他張了張嘴,隨后揚聲道:
“那老小子不錯啊,與他朝夕相處,我了解他啊!為什么啊?就因為昨日大殿之上的那點事兒?”
陸遠之直接無語住了。
“呼~”大舅舒了口氣,面容復雜的看著陸遠之:
“你說,王顯平是我扶上位的人,我還要扶他接我的位置,禮部尚書是朝堂之中一個饒不開的位置,一個絕對的位高權重之位……”說到這里,大舅的聲音有些陰沉: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在背后刺我一刀,我擋得住嗎?或者說若是以后他不受我控制,我要將其給踢下去了,以后還會有人敢跟我嗎?”
大舅的聲音極為認真:
“昨日在朝堂之上,陛……那小子堂而皇之的拉攏我的人,王顯平當時的最佳做法便是將話轉移到我的身上,避開這個拉攏,可他是怎么做的?”
大舅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冷靜:
“他是在給那小子一個信號,一個可以有進有退的信號。”
說道這里,大舅的聲音便堅定了起來:
“而一個有退有進的人,你覺得我敢用嗎?”
饒了這么大一圈子,陸遠之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能無語的點點頭。
“還有。”
大舅的聲音變的有些滄桑了起來:
“當了家,才知道柴米油鹽貴,操持了國事才知道派系林立,黨派之爭有多難。”
說到者,他有些嘶啞道:
“那小子昨日那番表現便是給朝中所有人一個信號,一個足以讓他重新振起帝風的信號。”
聽到這里,陸遠之心中才緩緩恍惚過來。
他明白大舅到底要表達的是什么了。
回味過來之后陸遠之呵呵一笑道:
“我懂了,朝堂之上的這些事情我不想管,現在我只給你表達一個想法。”
“什么?”大舅聽到陸遠之的話后,皺眉抬頭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淡淡道:
“遇到解決不了的敵人,便告訴我,我幫你解決他。”
這話一出,大舅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