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十分得意地將相機放平,那張照片便也在此刻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相片之中,容色昳麗的青年與高大冷峻的男人挨的極近,肩膀相接,身著一樣的新中式唐裝,雖外貌風格天差地別,可兩人周身的氣場卻意外的十分相合。
怎么看,都像是讓所有人都艷羨的天生一對。
確實是一張完美的不用修圖的結婚登記照。
攝影師一下抬頭去看兩人的神色,一下又低下頭去看屏幕里的照片,得意道“怎么樣二位,不錯吧,誰看了不說這照片拍的好。”
說罷他又問道“正好現在也沒啥人結婚,我都閑了好幾天了,時間不著急,要不要再多拍幾張你們選一下”
周遲旭盯著那張照片看了片刻,目光微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喉嚨有些發緊,過了半晌才嗓音微啞地搖頭道“不用,直接走后面的流程吧。”
薄年也懶得在鏡頭前再假笑一次,點頭附和了一聲“就聽他的。”
攝影師答應道“好嘞”
沒什么人來結婚的好處就是,從前需要排隊的事項都免了,去哪兒他們都是第一個。
民政局后續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薄年二人出來時,手上便已經多出了一本蓋著鋼印的紅本本。
走出民政局大門的那一刻,一輛悍馬從岔路竄出,在他們面前疾馳而過。
車速開的太快,帶起了地上的塵土。
聞著那股刺鼻還帶著灰塵的車尾氣,薄年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他趕緊將結婚證踹進兜里,甕聲甕氣對周遲旭道“走吧。”
周遲旭看了眼手中的結婚證,垂眸塞進了心口處內襯的口袋中,待到確認已經貼身放好了以后,才抬腳上了車。
卡宴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出了民政局旁的停車場,待到他們走后,停在不遠處一輛全身漆黑,拉下了后車窗擋光簾的車搖下了車窗。
車內,攝像頭反射的太陽亮光一閃而逝。
何特助平常做事雷厲風行,偶爾擔任司機一職也相當出色。
卡宴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載著薄年,一路穩當地回到了家中。
從前高中時他父母的感情還未破裂時,偶爾家里的司機請假了,薄年便會蹭周家的車回家,畢竟他們就互相住在隔壁,兩家關系不錯,蹭車也很正常。
不過那時周遲旭的車將他放到別墅門口時,薄年都是自己下了車往家里走,周遲旭則冷著臉坐在副駕駛,看他走了連招呼也不會打一聲。
哪像現在,副駕不坐了,和他一起坐后頭,現在送他到了家,還同薄年一同下了車,看樣子是想送他上去。
雖然兩人剛領了結婚證,也簽了協議,但薄年覺得,他們之間說白了就是合作關系,周遲旭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走到單元樓下時,薄年對身旁男人道“就到這兒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周遲旭默了片刻,開口道“我和家里說了我們結婚的事。”
周遲旭的家里人,除了那位一直住在老宅的老夫人,薄年大多都認識。
特別是周遲旭的媽媽,那位脾氣火爆卻心地善良的漂亮女人,對薄年非常好,和他母親林沛蘭的關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