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樣,也不想去知道。在我心里你只是安爭,簡簡單單真真切切的安爭。不管你有沒有背負什么仇恨,不管你有沒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秘密,你對我來說都是安爭,那個為了保護我們而拼命的安爭。”
她看著安爭認真的說道:“在我眼里,你始終都沒有什么不同。”
安爭也握緊了曲流兮的手,也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他就想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松開。
“只是想對你說,不要太辛苦。”
曲流兮忽然也往后一躺,挨著安爭躺在平地上,兩個人如此的接近,以至于她身上的淡淡香氣都飄進了安爭的鼻子里,然后在腦海里久久盤繞。
曲流兮看著天空說道:“已經過去的事,要追求一個結果,這沒有什么。但如果真的為了追求結果而辜負了現在的自己,不值得。”
她對安爭并不是很了解,她說這些話僅僅是因為書中對天授者的推測,所以她的擔憂并不針對安爭的仇恨,她只是在說著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對安爭說的話。
“我......們大家,都不希望失去你。”
我字后面的那個停頓,讓曲流兮的臉微微發紅。
安爭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揉亂了曲流兮的劉海:“別胡思亂想了,你說的沒錯,我只是安爭,你們的安爭。放心吧,我不會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曲流兮點了點頭:“你答應我,以后做事之前多想一個人,想到這個人對你有沒有什么影響,想到她會不會讓你冷靜一些。”
安爭問:“誰?”
曲流兮咬著嘴唇:“我......”
然后她站起來,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爭坐起來,看著跑遠的曲流兮忽然有一種負罪感。這個女孩子對自己太專注了,這樣可能會影響她的生活。然而安爭卻無法解釋什么,也無法用冰冷的方式去傷害這個少女。
而在遠處,古千葉的房間門口,拎著一壺酒的古千葉臉色有些復雜。
她轉身,關上門,然后把酒壺里的酒自己全都喝了:“我不在意啦,我沒有生氣啦,我只是覺得那個家伙一個人發呆有些可憐所以去可憐他的啊,我只是找了一壺酒而已所以就慢了些啊......啊啊!我在后悔什么,后悔去找了一壺酒?對啊,我什么要去找一壺酒?”
她搖搖擺擺的走了幾步,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在床上堆著的被子枕頭之中刨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我好困啊,我要睡覺覺......睡覺做美夢,夢到大帥哥。”
安爭一個人在平地上又躺了好一會兒,他認真的思考了曲流兮說的那些話。
是啊,自己要報仇,但不能盲目的去報仇,不能因為報仇就把自己這一次重生再次扔進火坑里。現在他有了天啟宗的大家,有了責任,雖然這份責任和當初身為明法司首座的責任比起來好像要小很多,但更為真切,更實際,更讓人心里暖洋洋的。
安爭在的時候,明法司是大羲的執法機器,因為安爭本身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機器,他的眼里沒有感情。哪怕天昊宮的許眉黛對他一再的示好,他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這一次,他發現自己變了。
他喜歡和杜瘦瘦小七道在一起開一些葷葷素素的玩笑,傻-逼一樣樂的合不攏腿......嘴。也喜歡曲流兮的小兒女情長,喜歡古千葉的古靈精怪,喜歡老霍和曲瘋子的人間煙火氣。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原來不一樣了。原來的安爭以鏟除罪惡為己任,他覺得自己生如此,死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