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誰為止?”
陳在言問了一句。
郝平安沉默片刻,然后語氣有些緩和的說道:“幾個副院長可以從其中動一兩個,就不要再擴大了。”
陳在言眼神里出現了一些失望,但他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
郝平安在陳在言的眼里看到了失望,還看到了一種很復雜的好像是悲傷的東西。他以為這種悲傷只是陳在言心疼那些和他一樣寒門出身的人,所以也沒有太在意。人的悲傷分成很多種,但是在眼神之中是分辨不出來的。有些悲傷和自己有關,有些悲傷和別人有關,比如......即將分別。
郝平安道:“安爭是個可以培養的人,將來兵部是要交給你的,你也該為自己早早的物色幫手了。現有的人里邊,方道直和方知己一個模樣,我行我素,但這樣的人卻可以信任。不過這種信任是私交上的,不是公事。王開泰是我故意留下來給你做幫手的,這個人性子耿直,但做事不是沒有分寸,心思也細。他代表著邊軍的利益,留在你身邊也好。”
“但這還不夠啊,要有足夠多的年輕人進來,你要培養他們。”
陳在言道:“大人放心,我會的。”
郝平安覺得有些別扭,只是不知道別扭在什么地方。他覺得剛才陳在言的這幾個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這種回答也不符合陳在言的性子。
“去吧,見見安爭,聽聽他的想法,然后去平復民意。”
郝平安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已經十幾天沒有回家了,今天回去看看。”
陳在言:“我安排人護送大人回去。”
郝平安點了點頭:“好。”
與此同時,兵部牢房之中。
安爭確實睡在一個單間里,一個有大床的單間。
不過這大床是幾個獄卒找了一些平整的東西拼湊起來,被褥倒是全新而且很干凈。除了大床之外,還有一張桌子,一個凳子,桌子上放著四五盤下酒菜,當然還有一壺酒。
安爭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墻壁上還掛著的那些刑具有些不應景之外,其他都還好。
不過兵部的牢房,理論上不應該有刑具啊......因為兵部的牢房只是暫時羈押犯人的地方,兵部沒有私權用刑。
正想著這些,外面的門鎖鏈一陣響動,兩個獄卒一前一后走進來:“安爺,有件事可能需要提前告訴你一聲。”
走在前面那個獄卒笑著對安爭說道:“你可能需要多住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