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菲菲道:“屬下已經安排好了,等千機校尉把事做完,聚尚院的伙計就能進去。”
王開泰道:“我的親兵會連夜把院子打掃干凈。”
莊菲菲道:“明天一早,聚尚院的馬車就會離開京城,沒有人會懷疑。”
陳在言嗯了一聲:“天亮之前,所有事都要做完。”
王開泰起身:“那我就先去做事了。”
方道直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向陳在言告辭,然后肩并肩走出兵部。這兩個人就是兵部的柱子,沒有他們兩個的話,兵部說不定早就亂了。只要京城戍衛的兵權還在他們手里,兵部就會穩著。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兵部現在這些人只怕無一能夠幸免。
就在這時候,兵部侍郎馬子微忽然問了一句:“那么......那個天啟宗的安爭怎么處置?這件事因他而起,若是安排不好的話,只怕也是個禍根。”
莊菲菲心里一震,她聽懂了馬子微話里的意思,所以她忍不住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剛才自己說要除掉四方會館的那些人,只怕馬子微也想不到要對安爭下手。
不等陳在言說話,莊菲菲立刻說道:“安爭不會出問題,我可以保證。”
馬子微瞇著眼睛看了莊菲菲一眼:“我相信你的忠誠,可你拿什么保證?就憑你一張嘴,還是憑你的身家性命?莊菲菲,就算你拿自己的人頭來保證,留下安爭也讓沒辦法讓人心里踏實。”
他看向陳在言:“大人,既然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反正已經開了頭,不如索性都鏟除干凈。一旦咱們這些人都死了,那朝廷里誰還能抗衡太后?誰還能維護大王的權威?四方會館的人可以死,安爭也可以死,但咱們不能死。兵部的人如果死了,大王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陳在言的臉色變幻不停,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說道:“安爭的事,暫且先放一放,老尚書對他刮目相看,我們已經毀了四方會館,不能把老尚書都心血都毀了。”
馬子微張了張嘴,陳在言一擺手:“這件事先這樣,你親自去四方會館盯著。”
馬子微長嘆一聲,起身告辭。
莊菲菲抱拳道:“那屬下也告辭了。”
陳在言點了點頭,然后問了一句:“會城如何了?”
莊菲菲臉色平靜的回答:“比起之前已經好很多了,郎中看過,說或許不久之后就能醒過來。”
陳在言道:“你......多留心,太后那邊可能會有什么動作。最好還是把會城送出京城穩妥些......你先去吧,我去休息一會兒,稍后就要上朝了。”
莊菲菲垂首:“屬下告辭。”
她離開兵部,上了馬車,車夫問:“大先生,咱們回家?”
莊菲菲搖頭:“不,去天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