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從袖口里摸出一張銀票:“拿去開。”
鐘九歌道:“你這樣讓我很不容易接受啊,哪里有你這么做老板的,下屬說什么你就滿足什么,這像話嗎?像話嗎?”
然后他把銀票收起來:“不過我很喜歡。”
他看著安爭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知道我為什么想開一家那樣的店嗎?”
安爭:“因為你流氓。”
鐘九歌正義的說道:“不要污蔑一個純潔的人的純潔的夢想......太后那邊是怎么收集消息的?是青樓。太后的勢力把控著京城所有的青樓,那些江湖客,那些達官貴人,哪個不去青樓的?在軟玉溫香之中,誰也不知道怎么就犯迷糊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還有高家......”
鐘九歌道:“高家已經多少年沒有人入仕了,按照道理,就算老一輩軍功再大,這么多年過去早就已經被排擠到一邊去了。然而高家的老太太到現在為止,還能讓官場上的那些人保持敬畏......可不僅僅是因為高家祖上出了一位開國公。大燕的官場可算不得干凈,尤其是京官,哪個沒有見不得人的收入?”
“可是大燕不禁制賭博,這就給了那些當官的一個合理的財產來源通道。那些當官的拿了賄賂,然后去賭場,隨隨便便賭幾把,就能贏一大筆銀子回去。當然這些銀子還會原封不動的送回高家的賭場,這就是洗錢。高家掌握著幾乎所有官員的秘密,你說高家的老太太能不德高望重嗎?”
“然而!”
鐘九歌笑道:“然而青樓也好,賭場也好,和我的店相比都有差距。我開的店,面對的是誰?那些達官貴人的老婆啊,她們知道的秘密比尋常江湖客可要多多了。”
安爭道:“你這樣的人才,真是不可多得。”
鐘九歌嘿嘿笑:“要不要追加投資?”
安爭笑道:“以后讓小流兒閑著無聊的時候,隨隨便便幫你想幾個美顏的方子就是了。”
鐘九歌立刻高興起來,比拿了銀票高興一萬倍:“這才是真正的投資啊......對了,你讓我查的那個人,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了。”
鐘九歌看了看外面那家怡紅樓:“這是太后勢力的產業之一,算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樓。這里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就是談些冷門偏僻的知識,她們也能和你聊幾句。所以來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上層人物。據我這段時間的調查,京城的青樓九成九都在大鼎學院院長蘇裴手里,而最大的幾家青樓則直接歸李昌祿負責。”
安爭問:“有規律嗎?”
鐘九歌點了點頭:“有,每個月的初六,十六,二十六這三天。李昌祿都會離開天極宮巡查這些青樓,怡紅樓是必來的。我觀察了一段日子,發現每次李昌祿來之前,怡紅樓的賬房都會去通運天下錢莊。我想辦法打聽到,這個賬房在初六,十六,二十六這三天之前,必然會往一個賬戶里存進去一些銀子。”
安爭道:“給李昌祿的。”
鐘九歌嗯了一聲:“沒錯,就是給李昌祿的。你想,一個太監,不可能做官做到多大,也不可能娶妻生子,唯一的**就是要錢了。我查到李昌祿除了從這些青樓之中抽取紅利之外,還在京城里買下了幾個宅子。也許是因為身體不健全了,所以貪欲也越發變得畸形起來。”
安爭道:“把這些宅子的位置給我。”
鐘九歌早已經準備好了,將一張紙條放在茶杯下面遞過去。安爭喝茶的時候,順手將紙條收起來。
鐘九歌喝了口茶:“這個李昌祿不簡單,出行必然有大內的高手隨行。他個人會不會修行暫且沒有消息,但是那些大內高手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要想對他動手,并不容易。”
安爭道:“不可能沒有破綻,越貪心的人破綻就越多。因為他不會讓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總有些時候需要獨處。”
鐘九歌:“這倒是,我回頭加緊盯著他。”
安爭起身:“開店的事,銀子不夠了就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