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也落。
安爭把刀子丟回去,看著那幾個嚇白了臉色的禁軍士兵道:“你們看到了什么就說什么,人是我安爭殺的。”
那個禁軍士兵連刀子都沒敢撿起來,轉身就跑了。這些在外人面前趾高氣昂的禁軍士兵,此時竟然嚇破了膽一樣往外沖,就好像跑的慢一分,安爭的刀子就會連他們也一塊斬了。
安承禮站在一邊看著,忍不住搖了搖頭:“有些不理智。”
安爭一腳把那小太監的尸體踢開:“你連死在這的資格都沒有。”
他轉身看向安承禮:“我好想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智的人。”
安承禮聳了聳肩膀:“確實。”
他走過去拉著安爭往外走:“在死者墳前說話不太禮貌,咱們出去談吧。”
他朝著新墳鞠躬,嘴里念叨了幾句什么。
走到書樓前面他問安爭:“你猜我是什么時候知道你不理智的?”
安爭看了他一眼。
安承禮笑了笑:“從你說我煮的面不好吃的時候知道的。”
安爭白了他一眼。
安承禮道:“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殺了也就殺了。太后那邊還沒愚蠢到因為一個小太監就把你怎么樣地步......雖然在太后眼里,可能你的分量就和這個小角色在你的眼里分量一樣。不過細雨樓那邊剛剛給你示好,那些朝臣們也有意拉攏你,太后也會想一想這個節骨眼上殺你有沒有什么好處。”
“不過......太后未必動手,但這個家伙的師父就未必了。”
安承禮道:“倒是忘了,你們都有師父。”
安承禮瞪了安爭一眼:“我就當做這句話不是貶義了......這個小太監的師父是新任的錦繡宮總管太監甄小刀的徒弟。你也知道,這種人本來就沒見過世面。突然之間師父成了總管太監,他們跟著師父的人也覺得自己好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雞犬一樣,了不得的一塌糊涂呢。甄小刀才剛剛升任總管太監,徒弟就被你剁了腦袋,估計著他會挺不爽的。”
安爭問:“那么,他不爽會怎么樣?”
安承禮道:“誰知道呢?也許不爽就會痔瘡犯了也說不定。”
他和安爭邊走邊說話:“能為宋先生爭取什么,我會盡力,大王那邊也會該給什么就給什么。但是這件事,可能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當初那個夜襲武院的人實力太恐怖,守護天極宮的乾元道長就是在那次激戰之后身負重傷,早死了一百歲,要不然他老人家現在沒準還健在呢。若是他老人家真的健在,那么太后連猖狂都不敢。有些時候,因果就是這么奇怪。你說江湖事會牽涉到朝堂嗎?大部分人都認為不會。可就是那天乾元道長恰好來給老院長送葬,恰好那天那個不知道是什么來路的家伙好死不死的又來了......”
安承禮嘆了口氣:“結果乾元道長傷重不治,臨死之前只能創造了守護大陣,將自己的修為之力全部注入陣法之中,守著天極宮也守著自己最后一抹精元。大陣發動一次弱一次,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失效。而且,這大陣最讓人覺得有些無語的地方在于,修為在大滿境之下的人是觸發不了的。所以也就是那天夜里石精出現,才會讓大陣觸發。所以,高家的人殺進去那么多人,大陣還是一動不動。”
“說的有些偏了......江湖事還是會影響朝堂事,甚至是王家事。因為這江湖事,大燕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嘆了口氣:“幸好我不是江湖中人。”
安爭搖頭:“我看你倒更像是個江湖中人。”
安承禮有些奇怪的笑了笑:“你沒準看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