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把鈴鐺塞進陳少白手里:“拿著,既然看到了,那就必須小心些。”
陳少白想了想,把鈴鐺收起來:“那也好,看你一會兒還用什么殺我。”
兩個人回頭又看了看那尸體,陳少白嘆道看著自己死的模樣這么凄慘還真不好受,然后率先往里面走了進去。安爭跟著他后面,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多看了一眼。
他看到死了的那個陳少白緩緩的坐了起來,臉上都是血,從自己后腦里摳啊摳的把青銅鈴鐺摳了出來,然后像是遞給安爭似的伸出手。他坐在那,還咧著嘴笑......
安爭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炸開了,一把將前面的陳少白拉住。陳少白回頭問怎么了,安爭指了指那尸體。陳少白看過去......尸體依然那樣躺在地上。
“你不會被嚇傻了吧?”
陳少白笑道:“我自己都不當回事了,你就別咋呼了。往前走,爺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在這嚇唬人。”
安爭又回頭看,那尸體沒有動。
兩個人往前走,到了墓宮大殿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寶座。那寶座很大,但是很簡單。應該就是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從石頭的材質和顏色判斷,也不是什么寶貝,都是普普通通的石頭。寶座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那是外殼。”
安爭對陳少白說了一句,然后走上去,一翻手腕將匕首冰魄取了出來。冰魄是一件紅品巔峰的法器,材質很特殊,如果鍛造冰魄的人水平高些的話,那么就會打造出來一件金品的寶貝。
冰魄很鋒利,論鋒利程度,安爭覺得在自己的法器之中僅次于黯然劍。
他用冰魄切進石頭的縫隙里,然后一撬一拉,一塊石頭就被抽了出來。石頭四四方方,也就是一尺大小。看起來是有人故意用石頭將里面真正的寶座封起來了,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安爭用了足足十幾分鐘的時間才把寶座周圍堆砌著的石頭都挖下來,整個大殿頓時變得明亮。那寶座散發出一陣陣奪目的白光,看起來竟然有一種圣潔的感覺。
“怎么這么大!”
陳少白過來看了看:“這是......硨磲?”
安爭點了點頭:“據說人們見過的最大的硨磲也就是一米左右,有六七百斤重......而且是深海里的東西。這個硨磲看起來最少也有六七米了,怎么會出現在這?”
硨磲這種東西形狀都很怪異,可面前這個就像是一個天生的寶座。
安爭想到了外面之前淬煉肉身的雷池寺,又看了看面前這個硨磲寶座,似乎很多東西都和西域佛宗有著密切的聯系。那個古圣不是古獵族的先祖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關于佛宗的東西出現。一開始就應該問問齊天的,現在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不對勁。”
安爭道:“這是轉過來的,是寶座的背面。”
陳少白也看出來了:“嗯,應該是背對著咱們的。可是寶座為什么要這樣放著,難道當初坐著這個寶座的人是一直面壁的嗎?既然是面壁,干嘛把這么大一個硨磲抓過來當自己的座椅。”
他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抓住硨磲寶座的一邊:“轉過來就是了!”
安爭想阻止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陳少白抓著硨磲寶座一用力,下面吱呀一聲,竟然好像帶動了什么機關似的。那寶座自己開始緩慢的往回轉,下面的機關咔嚓咔嚓的響著,在這安靜的大殿里顯得那么刺耳。
安爭和陳少白兩個人同時后退戒備,臉色都有些凝重。硨磲寶座轉動的速度很慢,顯然是極為沉重的。
當寶座轉過來的那一刻,兩個人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寶座上坐著一個......安爭。
一個死了的安爭,腦門上破開了一個洞,洞里插著一把黑色的油紙傘,傘沒有撐開,就那么插在那,血還在順著傘柄往下滴。
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