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了安爭一眼,眼神里的含義大概是你自己來的你問我?
安爭有些尷尬,這牛眼神里的意思居然都能看懂。
他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似乎一個人都沒有。窗戶開著,能依稀看到屋子里簡單的陳設。雖然離著還稍稍有些遠,但依然看得出來,屋子里干干凈凈很整潔,不像是沒有人居住的樣子。然后安爭又注意到,那青牛根本不是拴在籬笆上的,青牛脖子上的繩子,只是隨隨便便搭在了籬笆上,若青牛要走,隨時都能走。
即便是拴在籬笆上,那看起來簡陋松散的籬笆,就能攔得住?
而且安爭發現,青牛基本上沒有移動過位置。它吃的草就是身體周圍的,哪怕邁一步就能夠到的地方,那草依然旺盛,一口都沒有吃過。
也不知道為什么,安爭心里忽然生出一種悲涼。
青牛不走,難道是在等人?寸步不離,守著的真是這木屋?
安爭問:“你在吃草?”
青牛抬起頭:“我不吃草,還能做什么?”
安爭點了點頭:“打擾了......我們這就走,自己找找回去的路。”
青牛問:“你迷路多久了?”
“不久。”
青牛隨即低下頭繼續啃草,含含糊糊的說道:“若是你迷路的久了,我倒是還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道袍的白胡子老頭。可你才迷路,自然不知道,也自然沒見過。”
安爭嗯了一聲。
牛趴下來,似乎是困了:“走吧,這里只有老牛,沒有人。你們若是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隨便找一條路走就是了。仙宮再大,終究有走到盡頭的時候。若是路錯了,再換一條。”
安爭:“我們時間不多。”
牛楞了一下,然后居然苦笑:“我的時間,卻是太多了。”
安爭轉身對杜瘦瘦他們倆搖了搖頭,示意這里也問不出什么,還是離開的好。畢竟一頭會說話的牛,怎么都顯得詭異了些。雖然那牛看起來沒有傷人的意思,可安爭總是感覺這牛的實力深不可測。可就在安爭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整齊的號令聲。
安爭抬起頭,就看到寧家的洪荒戰艦從遠處飛了過來。隨著號令聲,那戰艦兩側的巨大船槳一次一次整齊的劃動。戰艦在天空上迅速而來,帶著一股讓人畏懼的氣勢。安爭再一次看到了站在戰艦船頭上的那個白衣年輕人,依然的淡漠,依然的冷傲。那白衣年輕人在看到青牛之后似乎有些興趣,忍不住輕輕的咦了一聲。
戰艦上,身穿鐵甲的將軍附身問:“公子,可是對那牛感興趣?看起來,只是一頭牛。”
白衣公子道:“這是仙宮禁地,你真的以為隨隨便便一頭普通的牛就能生存?別忘入口那禁止,就算是囚欲之境的修行者沒有至寶也進不來。若是仙宮完好無損的時候,這禁止只怕更強。所以這牛,一定不簡單。”
青牛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神里有些厭惡,抬起頭往戰艦那邊瞄了一眼,自言自語道:“抓了小五兒?”
它的話音才落,戰艦就搖晃了一下,然后狻猊的吼聲就從戰艦里傳出來。只不過這吼聲之中已經不是怒火和戰意,而是......委屈,求救?安爭往四周看了看,這里除了自己和杜瘦瘦噠噠野之外,就只剩下一頭青牛。莫非那狻猊,是在向這青牛求救?
“老頭兒說,世上妖魔不外人心。人心一貪,便是魔生。”
它看著那戰艦,低沉的叫了一聲。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