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將圣魚之鱗打開,看了一眼那個有著仙鶴翅膀一樣雙臂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攻擊力,算是安爭重生之后見到的最強悍的。短短幾秒鐘之內就能達到上萬次的攻擊,這種速度,同境界的修行者基本上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這個男人看向安爭的眼神里,有一種難以理解,還有一種挫敗感。他已經在大滿境,而他能從安爭的修為之力感受到,安爭最多不超過小滿境五六品,自己有著絕對的優勢,為什么就沒能殺了對方?
“一個心里有恨的人才會對待自己如此的狠毒決絕吧。”
安爭看著那個男人雙臂,然后緩步走到陳少白身前:“你丟不丟人,你就說你丟不丟人?!”
陳少白:“我怎么了?”
安爭:“剛才你說什么來著?人家趙王說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你說什么來著?”
陳少白:“我讓他叫爸爸啊......”
安爭白了陳少白一眼,在趙王對面坐下來:“總是要打過一架之后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這是什么破毛病。我若是不表現出足夠威脅你的實力,說什么都是白扯淡。所以剛才我不愿意多說什么,如果我沒有那個實力,我燕國沒有那個實力,我說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
安爭將破軍劍放在自己身邊,回頭看了看那個仙鶴翅膀男人:“我不會殺你們大王的,我來本就不是殺他來的。你也應該明白,我若是想殺他,剛才我的朋友完全已經可以得手了。”
安爭沒有等那個男人回答什么,他看向趙王問道:“你可知道,我什么不殺你?”
趙王的脖子上在淌血,他看不到,因為他不敢低頭。他知道自己一定在淌血,因為脖子上有一種近乎于死亡的疼痛感,如此的清晰。
“孤......知道。”
趙王臉色發白的說道:“孤若是死了,只怕對局面更不利。”
安爭搖頭:“不,你死了,趙國就會陷入內亂,對我大燕來說并不是壞事,反而是最好的結果。我不殺你,也正是因為這個結果。你若是死了,會有很多人想搶你的位子,包括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到時候萬一有重臣不服,那么趙國內亂,死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都不是什么難事。”
安爭:“我不排斥殺人,對于作惡的人我向來殺之而后快。但是,若我今天殺了你,我就是個罪人。所以我寧愿選擇了一條對大燕不是最有利的路,那就是憑你的良心和你的膽量了。”
“若是你心中還有良心,那么就讓趙軍做做樣子得了,雙方真的打起來,生靈涂炭。若是你有膽量,那么就可以把我今天對你說的話當做一個屁,什么都不用在意。”
安爭起身,走到趙王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天這樣的事明天還可以發生,后天也可以,只要我愿意,什么時候都可以。而且今天是我,明天是他,后天不一定是誰,燕國能殺你的人,十個還是有的。”
他拍了拍陳少白的肩膀:“走吧,請趙王送咱們一程。”
陳少白似乎還在有些愣神,聽到安爭說話之后問安爭:“你的意思是,剛才我讓他管我叫爸爸是不是有些不莊重?太兒戲了?”
安爭點了點頭:“你才知道?”
陳少白:“第一次,總是會有些生疏。這樣吧,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想個更拉風的說法。你還別說,現在想起來讓他叫爸爸確實太幼稚了些。就好像兩個小孩子打架,打贏了的那個讓打輸了的那個叫爸爸是一樣一樣的。”
安爭:“雖然兒戲了一些,但是也挺難的。如果讓趙王選擇的話,他可能寧愿割讓給你小半個趙國的疆土,也不會管你叫爸爸......”
趙王:“你們倆夠了!”
安爭聳了聳肩膀:“你現在才硬氣豈不是有些晚了。”
陳少白推著趙王往外走,刀子始終都沒有離開趙王的咽喉。雖然看起來陳少白是一個很不正經很不靠譜的人,但是他手和他手里的刀子都格外的靠譜。不管趙王怎么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如何,那刀子始終保持著切入趙王皮膚之內幾毫米那么深的位置,只要再往里面走一點點,就能割破趙王的咽喉。
趙王走的心驚膽戰,而那些侍衛比趙王還要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