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何一個臣子對他說讓他不要制裁燕國,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的。但是如果我在一個公開的場合,以一個燕國普通百姓的身份向他提出這件事,他會真的假裝認真思考一下,然后有一半的可能真的收回制裁燕國這個決定。因為他需要讓人們時時刻刻看到他仁慈的一面,對得起他天下共主的形象。”
陳少白:“說的好像你真的很了解他似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當然會在眾人面前表現出自己仁慈的一面,讓百姓稱頌,甚至會讓人故意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這樣一來整個大羲的百姓都會覺得他是一位仁君。可事實上呢,根本不可能......他當面答應了你,他將獲得巨大的稱頌。可是他回到皇宮里之后,絕對不會真的下旨那樣做的。”
“而大羲的百姓,包括別國的人也一樣,只會看到他仁慈的一面,不會去真的問一問,最后他取消了對燕國的制裁了嗎?”
陳少白冷哼了一聲:“很尋常的伎倆而已,你居然還抱有幻想,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上輩子是怎么達到那么高的位置的。”
安爭搖頭:“一開始我以為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不過現在不這么想了。仔細回憶一下,比我努力的人也很多,但是能成功的人少之又少。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當初為什么就能成功。”
陳少白:“白癡......你成功,是因為陳無諾需要一個你那樣的成功的人來成為標桿。”
“也許吧......”
安爭躺下來,看著蔚藍蔚藍的天空怔怔出神。
“不管怎么說,大羲你是待不下去了。那個岑教習是你什么人?為什么對你那么關心?”
安爭想了想后回答:“其實也不算很熟悉,每一次大羲圣皇陳無諾去三道書院接見那些紫榜上的弟子的時候,我都會隨行。而每一次,都是我代替他來講學。我不太記得和她有過什么接觸,大部分的時候注意力都在下面那些弟子們身上。可能當時她接待過我?又或者在下面聽我講過些什么?”
陳少白搖了搖頭:“不像......看起來和你應該很熟悉,又或者她很熟悉你。”
安爭使勁兒想了想,然后忽然想起來:“哦......每一次陳無諾到三道書院,都會去食堂和弟子們一塊吃飯。我記得好像每一次都有她的身影,只是一直都在最后面距離比較遠的地方,我一直以為她是食堂的人......可能是因為出過事,記憶力出現了問題吧。”
安爭不由得有些懊惱,自己怎么會連那個人都忘記了呢?
其實他不是忘記,只是對于上輩子對于女人真的沒有什么感覺。每一次陳無諾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岑暗其實都在,每一次都和安爭他們坐在一桌。因為陳無諾是自己一個人吃飯的,只是做個姿態而已,飯菜也是單獨做出來的。每一次都是她為陳無諾把飯菜端上去,然后到安爭所在的地方坐下來吃飯。
記憶之中,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安靜的女人,和這次的接觸印象完全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安爭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岑暗和大羲圣皇陳無諾之間也許有些什么關系,不然為什么每次都是她負責上菜?而每一次按照計劃行程的圣皇陛下親自為那些紫榜弟子講學的半個時辰,都是安爭代替。那半個時辰陳無諾去了哪兒?
安爭以前是絕對不會想到這些問題的,因為在他看來那本就不是問題。現在再想,這些都是問題。
“咱們走吧。”
陳少白站起來:“你在這草地上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也該休息夠了吧。岑教習說你體內的雷靈之力并不精純,可以去西域大雷池寺里繼續淬煉。他還說你的命魂殘缺不全,早晚都會出問題,所以讓你去車遲國孔雀明宮找你的老情人許眉黛,借用孔雀明宮的大歷明珠幫你鎮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