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一聲暴喝。
絡腮胡的臉色看起來十分慘白,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眼睛里卻都是悲憤。安爭這才注意到,雖然他握著長劍,但是四肢保持著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
一秒鐘之后,安爭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絡腮胡的四肢都被人打斷了,胳膊和雙腿上分別穿著幾個鋼釘,而鋼釘上又分別連著一條幾乎是透明的極為細小的絲線。若是眼神不好的人,根本不會發現那些絲線的存在。
此時的絡腮胡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那些鋼釘釘入的位置很精確,控制著絡腮胡四肢的關節和肌肉,隨著那提線一動,絡腮胡也隨即做出動作。
這一切都是設計好了的,如果不是安爭有著那么多年的查案經驗,觀察入微已經是他的習慣,那么不管是羅紅淚還是絡腮胡,都已經被他殺了。
對方居心險惡,就是想讓安爭失手殺死他們倆。
而白童,是一個誘餌。
這個人早已經控制了三個人,將羅紅淚的修為幾乎打廢,然后把她釘在大石頭上。斬掉白童的腦袋朝著安爭扔過去,吸引安爭過來。若是安爭沒有帶著藍汐和紅鸞的話,背后那個人必然出手將她們兩個殺死。
而安爭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親手將朋友擊殺。
如此歹毒用心之人,安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了。一般來說,哪怕是江湖上的恩怨再重的人,也不會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有仇報仇,仇大殺人而已。但是擊敗對手,然后如此折磨,這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干出來的事了。
“斷!”
安爭的破軍劍橫掃,掃向那些細線。
可是當破軍劍幾乎碰到那細線,距離連一毫米都沒有的時候,安爭的手又硬生生的停住。他看到了那些細線并不是只勾連著絡腮胡的身體,還延伸到了絡腮胡的后背。安爭一邊避開絡腮胡的攻擊,看準時機繞到了絡腮胡背后,才發現絡腮胡的后背上被人用刀子刻出來一個符文法陣。
在絡腮胡的后背上,切開了背脊,硬塞進去一顆金品靈石。如果剛才安爭一劍將細線斬斷的話,那么符文法陣就會發動。這顆金品靈石就會爆開,不管能不能殺了安爭,最起碼會把絡腮胡炸的粉身碎骨。
安爭的破軍劍往前一刺,精準的刺入絡腮胡的后背,劍尖微微一動將金品靈石從他后背挑了出來,然后長劍一掃將上面連著的細線全部挑斷。他一把將絡腮胡拽過來,隨手收進了一個單獨的空間法器里。他沒敢將絡腮胡和藍汐紅鸞她們都放在一起,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絡腮胡身上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手段。
安爭收起來絡腮胡,又一個健步沖過去想把羅紅淚救過來。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道細小的黑影從羅紅淚背后出現。那黑影像是一根鐵棍,只有中指那么大那么粗,噗的一聲從羅紅淚的后背刺入。
一瞬間,那刺入羅紅淚后背的鋼棍好像是八爪魚一樣突然張開,從其中彈出來至少七八根細小的鐵棍,瞬間就刺穿了羅紅淚的身體。然后她的身體里面好像出現了一個新的骨架一樣,羅紅淚的肉身看起來格外的扭曲,匍匐在地上,像是一只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