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金齒國和吐蕃國,兩國講起來可用之兵不過三五十萬而已。夜女國是西南最強,擁兵百萬,但夜女國明顯受大羲,受中原文化影響更大,她們不管是從朝廷的構成到百姓的生活,一直在學的都是中原人。這樣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就擺在那,殿下不想著去爭取,反而想著十幾萬烽火連城的兇徒,怕是思慮不周吧。若是能將夜女國拉過來,這一國就能震懾川地以西的五六個佛宗小國。”
陳重許聽的很認真,沒有打斷安爭。這些事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他總覺得將盟友的位置交給夜女國是一種冒險。然而現在思考下來發現,相對來說,夜女國甚至比烽火連城還要穩定。
“還有一點。”
安爭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關于里世界的事我已經對你說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烽火連城已經被里世界的人控制。那個叫卓青帝的人說他神通廣大也不為過,而且這個人謀略極為深沉。他早一步控制了烽火連城,然后在勾連佛國和西南小國,到時候烽火連城的人在軍中突然發難,十幾萬兇徒在大軍的背后捅刀子,然后敵人聯合起來前后夾擊......大羲百萬熊兵葬送在西南邊陲。殿下的個人榮辱是小,到時候西南失守,川府之地盡歸敵國,大羲失去了糧倉和錢庫......”
安爭看了陳重許一眼:“后果,可想而知。里世界的人第一要滅的就是大羲,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殿下還是多考慮一些,然后在做決斷吧。”
安爭起身,朝著自己的住所那邊走去:“我殺了殿下手下重臣,若是殿下要怪罪,我就在那里。”
聲音傳來的時候,安爭已經推開門進了屋子。
皇甫傾其有些敵意的說道:“殿下,這個人對你實在太過不敬了。”
陳重許笑著搖頭:“不敬有兩種,一種是真的那種不敬。另外一種,是看起來不敬,但實則處處為我著想。你說他不敬我,甚至話語之中有一種把我當白癡一樣的感覺,然而......他說的有些道理。”
陳重許看向謝伏波:“謝先生,你怎么看。”
謝伏波一臉的微笑:“屬下的看法,和殿下一樣。”
“狡猾。”
陳重許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一夜未眠,有些乏了......皇甫你跟我過來,謝先生也早些歇息吧。在東亭城再停留一日,然后就直接南下,發奏折給圣庭,就說我不去金陵城了,直接趕去西南邊陲,查驗軍備,整頓兵武。”
謝伏波楞了一下:“可是,陛下的旨意是讓您進京......”
“不,陛下的旨意是讓我打仗,而且還能大勝仗。告訴替我帶兵南下的圣殿將軍寧秀,大軍三十日之內就要到達南疆,若是吃了一天,我就拿他的人頭來祭旗。”
“可是殿下,寧秀是圣殿將軍,若真的遲了......”
“他不是笨蛋,就算不服我,也不敢挑戰我。”
陳重許一邊走一邊說道:“陛下要看的不是我進京對他那唯唯諾諾的態度,況且進京之后他交代的越多,對我來說掣肘也就越多。現在我連烽火連城都不想要了,難道還要進京去請示?滅了再說,然后奏折再遞上去就是了。”
他推開房門進去,皇甫傾其微微紅著臉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