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恩垂著頭跟在陳無諾后面離開了圣庭,那么大的一個大殿里鴉雀無聲啊。所有人站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是走還是留?走?誰先走只怕誰倒霉。不走?要在這站到什么時候?
西北
已經十五天了,西北的妖獸基本被肅清。就算是還會大規模的過來,最起碼給了西北的百姓十五天的喘息。他們可以在大羲軍隊的保護下朝著中原撤離,而這是來自圣庭的旨意。
安爭當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地宮險些暴露,陳無諾的神經已經被觸痛了一次。他是不允許地宮再出什么狀況的,所以才會將百姓們撤離。這樣一來,他就擺出了一副要在西北和妖獸干到底的架勢。可是西北的百姓都沒有了,妖獸還在西北干什么?陳無諾為了那個地宮,不惜那戰場往中原地帶轉移,安爭猜著那地宮里應該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若僅僅是為了未來做的一個準備,現在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大了,沒必要將整個西北的百姓內遷。那是多大的舉動啊,需要調動的人力物力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這樣一來,西北邊軍的局面更加的險惡。他們失去了后方支援,相當于陳無諾主動放棄了大西北。
站在蘇如海的墳前,安爭灑了一壺酒:“要回去了,西北這邊已經成了荒地。除了軍隊之外,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見不到普通人。然而對于軍隊來說,這是噩夢的開始。他們必須堅守邊關,而身后萬里無人......”
他自言自語這些的時候,宇文家的家主宇文鼎到了他身邊。之前安爭來西北追殺陳重器的時候戴著面具,所以宇文鼎并沒有認出來。
“道長要走了嗎?”
“是啊,要走了。”
“我應該謝謝你還是恨你?”
宇文鼎看了安爭一眼:“因為你來了,西北不得不提前開戰,當然打的很好,好的不能更好。你的牽制,讓大羲的邊軍能順利的部署圍攻,進而剿滅......可是呢,以后西北這些士兵們怎么辦?一旦開始潰退,萬里無人的情況下,他們得不到一點支援......”
宇文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妖獸若是順著陛下的思路走就好了。”
“那個被稱為帝君的人,不是傻子。”
安爭淡淡的說道:“陛下在西北的布置太明顯了,要么他是別有深意,要么是......”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轉頭看了宇文鼎一眼:“希望是前者吧,妖獸之前已經觸及了地宮,它們是不會放棄的。越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它們就會越瘋狂。”
“我不是一個政客。”
宇文鼎苦笑:“和我的弟弟相比,我差的太遠了。我只是一個繼承了世世代代守護西北使命的宇文家的人,所以這里不管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離開。不過......我總是想知道,我在保護什么。百姓們都已經撤走了,我在保護的是這焦土?還是那地宮?地宮之中究竟有什么能讓陛下如此的偏執?”
安爭從宇文鼎的語氣之中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他看向宇文鼎,宇文鼎對他笑了笑:“總得知道自己為什么死。”
安爭嘆了口氣:“你確實不是個政客。”
宇文鼎:“你的行程若是比大隊人馬慢上那么一天應該沒事吧?”
“你覺得呢?”
安爭反問。
宇文鼎道:“我覺得,你和我一樣的好奇。”
安爭搖頭:“不,我可以走,但你不能走,所以我們不一樣。”
宇文鼎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但你不會這么快走,不是嗎。”
安爭聳了聳肩膀,看向碟仙山那邊:“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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