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芒散去,當平靜到來,用一件如青銅鼎般的法器把自己倒扣進去的鬼使黑監從里面爬出來,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
他在青銅鼎里躲著,什么都看不到,卻感覺到這件他最強的法器下一秒可能就要崩潰似的。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青銅鼎已經被無數的大石塊壓在下面了。
判官殿,君府,整個被夷為平地。
而這并不是最恐怖的,鬼使黑監到現在都不敢回憶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他躲在青銅鼎里不敢出去,外面狂風大作,但是有聲音卻直刺他的耳膜,就算他不想聽都不行。那是劇烈的大戰的聲音,龍吟和劍鳴一聲一聲,那種聲音仿佛能切開他的骨骼一樣。明明對他來說什么都沒有發生,可是他卻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骨骼好像被鋸子一下一下的鋸著一樣的疼。
鋸子在骨骼上來回拉過,嚓,嚓,嚓......那聲音就在他的耳朵里,想甩都甩不開。
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有人說話,那聲音沉悶且威嚴。似乎是在責備著什么,說是誰觸及了天道規則,所以要把誰除掉。然而那個人又不服氣,竟然敢挑戰天威。
鬼使黑監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往四周看了看,似乎一切都過去了。
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靠這一塊大石頭喘息。可是后背才靠上去就滋啦一聲,后背直接被燒焦了一大塊。他嚇了一跳,明明沒有感覺到石頭上有什么溫度,怎么會這么燙?然后鬼使黑監忽然反應過來,不是那石頭不燙,而是剛才的大戰之中,自己雖然以法器將自己保住,但還是受到了影響,自己失去了感覺?
四周的溫度還是那么高,只是自己感覺不到了而已。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皮膚,有毛孔里居然在往外冒出來尸油。
“啊!”
鬼使黑監驚恐的叫了一聲,瘋了一樣的尋找可以讓自己不那么害怕的地方藏起來。終于,他看到遠處有半座山還存在,哪里依稀可見有個山洞。遠遠的看過去,像是發了霉的半個饅頭上還被蟲子鉆出來一個洞。鬼使黑監瘋狂的往那邊沖過去,然后鉆進山洞里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碰山洞里的石頭,發現手指沒有什么改變這才松了口氣。剛才的激戰他躲了起來,以為那恐怖的一幕過去了就沒事了。然而現在他才知道這大戰之后,對地獄的影響有多兇殘。這座山曾經是地獄最大的一座山,判官殿就依靠著這座山修建。這綿延數千里,而此時卻斷斷續續的,一截一截,好像坍塌的古城墻。
“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不住的顫抖著,不敢走出山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終于一點點的回來了,然后就是渾身上下無法忍受的劇痛。他的皮膚都被烤焦了,痛感回來之后讓他生不如死。他記得山下有一座大湖,爬到山洞口往下看,那湖早已經不見了,干枯的湖底已經裂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發現遠處有一陣陣的紫光閃爍。鬼使黑監小心翼翼的靠過去,藏在一塊大石頭后面偷看。在山崖裂縫里,有九座寶塔一樣的東西圍繞著,形成了一片光幕。光幕之中,那個叫陳重器的人躺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
九座寶塔之中的地方,陳重器身邊插著幾柄紫光繚繞的寶劍,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紫品神器!”
鬼使黑監的眼睛都亮了,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他不再害怕,**占據了他的整個腦子。他瘋狂的沖過去,想要將那些紫品神器全都據為己有。
然后他看到了躺在那的陳重器,他走過去,一腳踢在陳重器的肚子上。
“現在你還能怎么樣?”
鬼使黑監笑起來,得意的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了。
“你那個朋友不是了不起嗎,不是要挑戰天道嗎?真是個笑話啊......我在地獄這么多年,與多少大人物下來之后落魄的樣子我都看到了。但你和你的朋友,才是我見過的最可笑的人。一個人,居然想挑戰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