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安爭心里也沒能放下,聶擎到底怎么了。
難道自己在燕國遇到的聶擎也是一個分身?
安爭想到了陳重器,和自己朝夕相處的至親兄弟居然是真正的陳重器的分身,安爭知道實情的那一刻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如果燕國的那個聶擎也是一個分身的話,那么大羲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自己當初身為明法司首座,卻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站在山崖邊,安爭看著下面那些依然在秘境之中尋找著自己機遇的修行者,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有多少人在掙扎命運,可是最后才發現那本就不是什么命運,只是被人為自己設計好的一切。
一頭看起來像是鱷魚一樣的妖獸忽然從水坑里竄出來,那巨大的提醒如同一座移動的山丘。它那巨大的嘴巴張開,強大的吸力讓那些修行者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全都被吸入了鱷魚的嘴巴里。那巨大的嘴巴上下咬合,血順著下巴流下來的時候,才讓人明白生命是多么脆弱和卑微。
安爭伸手往前一指,破軍劍飛了出去,直接將鱷魚釘死在地上。有幾個僥幸逃脫的修行者回頭看了安爭一眼,卻也不敢停留,轉身逃走。他們連一句謝謝都不愿意說,是因為他們知道在很多時候,人其實比這樣的妖獸更為可怕。
這世道,怎么了?
安爭從山崖上一躍而下,身子撲通一聲落入深潭之中。冰冷刺骨的水讓他變得清醒起來,不在那么激動。他泡在水里,眼神逐漸飄忽起來。
陳無諾是一個真正的君王之才,他要做的不是一百年兩百年的圣皇,他要千秋萬世。
所以,也許從他登上圣皇之位的第一天,他就在籌謀很多大事。這些事有的用上了有的沒有用上,如果不被人察覺出來的話會深埋地下無人可知。就正如戰者計劃,安爭以為自己知道了全部,其實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安爭從水里走出來,走到那巨大的鱷魚尸體旁邊,一伸手將破軍劍拔出來,劍鋒一挑,噗的一聲將鱷魚的身體剖開,安爭將里面的妖獸晶核取了出來收好。
古千葉和曲流兮兩個人坐在遠處的山崖一側看著安爭,兩個人都看得出來安爭心事重重。
“他為什么不喜歡把事情講出來大家幫他去想辦法?”
古千葉看了曲流兮一眼。
曲流兮搖了搖頭:“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想把不開心的事告訴我們。”
古千葉嗯了一聲:“所以陳少白總說安爭好像咱們的爸爸......”
曲流兮被古千葉逗笑了,可是這笑容之中卻有些傷感。
“這個家伙最討厭了,有什么危險的事,自己撲上去。有什么悲傷的事,自己放在心里。他對我們說的都是讓人開心的事情,可他自己的內心深處真的開心過嗎?”
古千葉伸手從旁邊的樹上摘下來一片葉子,放在紅唇邊吹了起來。那聲音比杜瘦瘦吹出來的還要美,婉轉悠揚。杜瘦瘦蹲在遠處看了古千葉一眼,不服氣的說道也就比我強那么一點點。
她可以用一片葉子吹出最沒美旋律,這是她的天賦。
安爭忽然想到了那根笛子,他將笛子從血培珠空間里取出來,從山崖下面拋上去:“送你了。”
古千葉一把抓住,拿在手里看了看:“嘁.......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