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道謝,轉身出來。
渾身上下都是繃帶的猴子問了一句:“什么情況。”
安爭指了指后院:“去那邊看看。”
他回頭看了一眼,趙滅依然的手里依然拿著那把羽扇,翻來覆去的看著。安爭知道他已經起了疑心,只是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軍師諸葛穹廬是他心目之中最完美的人,他的懷疑,無疑是崩塌自己的整個世界。
幾個人去了后院,穿過一道月亮門之后就發現后院之中空無一人。別說是人,連花花草草都沒有。整個后院都是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安爭抽了抽鼻子,微微皺眉:“好像有些石灰的味道。”
猴子點了點頭:“確實,雖然很淡,但一定就是石灰的味道。”
四個人繼續往前走,穿過了整個后院之后走到最后一排房子前邊。若是這里再沒有陳少白他們的蹤跡,那么就可能出大事了。
“不要分開。”
安爭示意猴子在后面保護古千葉和曲流兮,他先一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大,里面是一種令人不適的干燥的味道。屋子里的擺設簡單至極,但是卻干干凈凈。墻壁上掛著一些字畫,那些畫一點兒也沒有掉色,好像是最近才掛上去的似的。幾個人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也沒有什么發現,大家的心里越發的陰沉下來。
就在這時候,一臉疑惑的趙滅拿著那把羽扇走進來,往四周看了看之后隨即臉色一變。他大步走到墻邊,指著一幅畫說道:“這是焦壁之戰,軍師指揮我們與強大的敵人交戰,敵人十倍于我,最終卻是我們大獲全勝,殺敵數十萬。”
“這是出塞之戰,軍師第一次聯合敵國向草原人進兵,將草原人逼退上千里。”
“這是祁連之戰,就是這一戰中我們大破敵軍,將大蜀國的邊境向北推了至少幾百里,自此之后,祁連山上插著的都是我大蜀國的旗幟。”
他一幅一幅的看,臉上卻沒有興奮,只是越來越陰暗:“為什么這些畫會掛在仙宮之中?”
安爭本想說幾句什么,可是這個時候不管說什么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與其讓一個人依然活在幻覺之中,不如將殘酷的真相告訴他。于是安爭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按照道理,趙滅對軍師諸葛穹廬那般的敬仰信任,必然會呵斥安爭才對。可是安爭說完之后,趙滅卻低頭不語,好久都沒有說話。
猴子身上都是傷,站的累了,一屁股在那書桌上坐下來:“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陳少白和胖子他們兩個,其他的事倒是不著急。至于什么諸葛穹廬,我才不在意他是什么人。”
他順手要把桌子上的筆架拿起來看看,可是拿了一下居然沒拿動。猴子心念一轉,左右搖了搖那筆架,咔嚓一聲,筆架下面傳出聲音,緊跟著屋子的地面忽然裂開了一個大洞。猝不及防,除了猴子之外所有人都掉了下去。猴子叫了一聲不好,跟著往下一跳。
幸好這個洞并不深,安爭落地之前扔出去幾顆明珠漂浮在四周,光線頓時亮了不少。下面居然十分寬闊,亮光之外的地方看不到盡頭。安爭落地之后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屋子里的石灰的味道簡直太重了,沖的人腦袋一陣陣的眩暈。
“啊!”
古千葉忽然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躲在了安爭身后。
順著古千葉手指的方向,安爭隱隱約約的看到那邊對著好多尸體。安爭伸手一指,那些漂浮著的明珠飛過去將那邊照亮。當看清楚之后,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那邊都是死尸。
靠里面的尸體已經只剩下骨頭,但卻依然保持著死亡時候的姿勢。靠外面擺放著的尸體,還有的流著血。而在最外面躺著很多人,其中就有杜瘦瘦和陳少白。